一动不动的躯体上已布满了刀口,鲜血从里面疯狂、凶狠的流淌着。
他的眸子依然火焰般燃烧着,仿佛没有一丝改变。
手里的断刀依然森森发着寒光。
嘴角却已在抽动着,抽动着一抹极为疯狂、冷漠、残酷的笑意,仿佛在笑自己,又仿佛在笑别人。
他看见无生过来,仿佛并没有觉得惊讶。
十七八个人横刀肃立在一旁,罗信斜倚着他们,胸口赫然多了一截断刀,咬牙,不停的喘息着。
罗信努力喘息,努力活着。
他并没有看一眼无生,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十几个人已挥刀,刀光闪动,斩向潜月龙花。
潜月龙花顷刻间变成一滩肉泥,没有生命、没有呼吸的肉泥。
眼珠子依然火焰般燃烧着,仿佛是地狱里焚烧厉鬼的刑火,要将一切都活活烧死。
无生不愿再看一眼潜月龙花,石像般转过身,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罗信,仿佛要活活将他戳死在大地上。
罗信咬着牙,勉强控制自己,盯着无生。
“你好像认识这人?”
“是的。”
“是你朋友?”
“我没有朋友。”
“那就是你的对手了。”
无生不语。
“你的对手功夫不耐,有两把刷子。”
无生不语。
罗信盯着无生,冷冷的说着,“他是什么人?”
无生不语。
罗信眼睛里已现出了光,一种凶光。
“你......。”
无生叹息,“他不是人。”
“那他是什么?”
“他是花,万花楼里的潜月龙花。”
罗信盯着无生,“杀手?”
无生不语,眸子已盯着、戳着远方。
远方古道寂寂,寂寞飘飘。
杨晴轻抚着他的胸膛,“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无生点头。
石像般转过身,走向远方。
十几条大汉忽然涌了上来,团团将他围住。
无生轻烟般掠起,落到罗信七尺处,不语。
罗信凝视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我还是希望你留下来。”
“不论生死?”
“是的。”
无生不语,空空洞洞的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罗信,仿佛要将他活活戳死。
一只眼戳着他的脸时,另一只眼却在戳着胸膛,一只眼戳着胸膛时,另一只眼却在戳着裤裆。
无论谁被这双眼盯着,都不会很好受,被这双眼盯着,仿佛是被枪在戳。
罗信长长叹息,“你走吧。”
无生不语,也不动。
“你为什么不走?”
无生不语,也不动。
杨晴轻抚着他的肩膀,“我们没理由不走。”
无生不语,枪头般盯着罗信。
罗信也在盯着他,“你是不是想杀我?”
“不是我想杀你。”
“那是谁?”
无生不语。
罗信眼珠子已在搜索,到处搜索着。
没有人影,没有声音。
天地寂寂,小径幽幽。
“我不信,会有人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珠子忽然瞪出,脸颊上肌肉忽然失去控制,不停的抽动、扭动,躯体也失去控制。
嘴角却已流露出一抹惊讶、不信、恐惧。
咽喉处赫然斜斜插着一把小刀。
刀把上的丝带已在轻轻飘动,诱人、奇异而又**。
**小刀!
柳**已来了。
可是她的人呢?没有人见到她来过,没有人见到她离开。
罗信抱住脖子,想说什么,却化作“嘶嘶”哀叫,那种声音,仿佛是吐着红信的毒蛇,“嘶嘶”的怪叫着。
他挣扎着扑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无生不愿看他一眼,也不愿看任何人一眼,石像般转过身,石像般走向远方。
杨晴搂住无生脖子,娇笑着。
“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无生不语。
“你可以当个山大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多霸气。”
无生不语。
“从此以后,下面有一大群端茶倒水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多舒服。”
无生不语。
“反正好处很多很多的,那时我也跟着享受,多快活。”
无生不语,已在叹息。
杨晴笑着,“你真是一个不会享受的枪神,多不智。”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
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不远处,不远处静静的停着一辆马车。
三匹马,车厢的斜角,插着一个灯笼。
没有风,灯笼没有摇晃,显得说不出的寂寞、孤单。
没有马夫,三匹马却仍然矗立着,极为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嘶叫与不甘。
无生石像般挺立在边上,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厚厚的布帘。
杨晴娇笑着,看了看。“这里面会不会有坑?”
无生不语。
“会不会有人故意停在这里等我们?”
无生不语。
“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去?”
无生不语。
杨晴脸上的笑意已发苦,苦笑着不语。
厚厚的布帘已掀起,一个人已站了出来。
然后就柔柔的媚笑着。
她的样子确实很容易令男人丢了魂,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看过她一眼,就会很容易丢了魂。
躯体上每一个角落仿佛都透着**与妩媚,一种能令大多数正常男人丢了魂的**与妩媚。
两缕发丝垂落在胸前,仅用两根丝带洒脱的捆着。
这人赫然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