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躯体。
无生石像般躯体一动不动,没有叫出一点声音,甚至连眼眉都没有动一下。
鲜血骤然间飞溅而出。
没有第二刀。
因为她的刀已无法拔出,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拔出。
他躯体竟活生生将短刀夹住,夹死。
软花咬牙,她的嘴角已因用力过度而扭曲。
刀“叮”的断裂,她忽然倒在地上,仰面倒下。
她手里握住的赫然是半截刀,刀“叮”的落地。
刀已残,手已松开。
她手已没有动,却依然流淌着鲜血,是无生的鲜血。
滚烫的鲜血从手指慢慢飘落,飘得很缓慢,一滴一滴的飘着。
手背上的青筋渐渐已柔软,渐渐已消失。
没有说话,只有怨毒,她眼睛里的怨毒之色更浓、更深。
无生与他没有仇怨,没有情爱纠结,几乎什么也没有?
那她为什么那么怨恨无生?为什么怨毒的那么深?那么浓?
是不是积压在内心深处的寂寞、空虚更多,没有得到很好的宣泄?没有得到很舒服的宣泄?
冷风飘飘。
冰冷的寒风残酷、恶毒如刀子,时刻都在割着石像般的躯体,石像般的人。
人没有动,枪也没有动。
动得只有血,鲜血缓缓的流淌着。
她的躯体渐渐已平息,渐渐已有了稳定,才说着话。
“你为什么不动手?”
无生不语。
“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你是女人。”
“你不杀女人?”
“我不杀女人。”
“你为什么不杀女人?”
“因为我不杀女人。”
“我是女人?”
“你是女人。”
“你为什么不让我好好做一次女人?”
无生不语。
“叮”的一声,躯体里那半截残刀落地,落到地上立刻就将地上的枯叶死死压着,死死的不再动弹。
残刀上的鲜血骤然间将枯叶染红,染得血红,血淋淋的红。
血红的枯叶冷风中剧烈抽动,上下起伏着,可是依然无法摆脱、无法逃离厄运,被压着的厄运,只能默默忍受,忍受着被压着,没有别的,就算是有,那也是痛苦,也是悲哀。
没有刺激,没有欢快,更没有激情,决没有。
她的躯体已完全稳定、完全冷静下来。
可是她的眼睛却变得发光、发热,那是一种过度寂寞、过度空虚的发光、发热。
无论是什么样的正常男人,只要是沾到一丁点,就会很容易变得很疲倦、很无力。
“你为什么不让我好好做一次女人?”
她再一次说出,声音并没有一丝改变。
无生也没有改变,什么也没有改变。
改变的是什么?
只有残酷、冰冷、绝情的冷风。
冷风飘飘。
乱情于天地之间,万物尽萧萧。
枯叶更萧。
她的嘴角发丝渐渐已更多,粘上鲜血就没有离开,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