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走向长街。
柔风飘飘,吹在躯体上,仿佛是多情少女的戏弄,令人欢快、刺激不已。
这种天气很容易令人欢快、喜悦。
大地上已现出春意,寒意渐渐已褪去。
不远处林子里已又三两对少男少女成双成对,结伴而行,撩欢踏春,采摘甜蜜而娇嫩的禁果。
这不仅是年轻人的享受,也是年轻人的权利。
没有人说他们不对,因为他们很爱生活,很会去挥霍、享受那美好的春光。
枯树还未披上绿装,倦鸟已现出,摇晃枝头,嘻叫不止。
。
这就是春天的魅力。
无生忽然石像般走向林路,这里是一条没有人烟的地方。
他走进这里,也许是想远离世人、世俗的地方。
光秃秃的小路显得极为凄凉而崎岖,没有一丝活力、生气,仿佛是将死未死的衰弱老人,丑陋、笨拙而恶劣。
枯黄的野草却更加柔软。
小蝶的心情显得很凝重,她并不是很开心。
她忽然盯着枯黄而柔软的野草,心里酸楚之色更浓。
“我是不是会给别人带来不祥?”小蝶忽然不愿走了。
无生转过身,盯着小蝶的脸颊,她的脸颊上皱纹似已变得更深了点。
“你是好女人,我一直没有厄运。”
小蝶忽然嘻嘻的笑了出来。
这还不是厄运?一路过来,他们经历了多少危难?
如果这还不是厄运,那什么叫厄运?
“你为什么不将我交出去?那样你不就少了很多麻烦了?”小蝶迎着柔阳,将衣衫拉开一点,尽量让躯体多吸收点热力。
她虽已不在年轻,年华已逝去,那种青春的魅力犹在,那种青春的活力犹在。
这样的女人岂非很期待、更希望享受那禁果?
迎着柔风,她已喘息,脸颊上的红晕已更红,脖子喉管已不由抽动着。
无生仿佛没有看到她。
小蝶忽然盯着无生的脸颊,然后扑向无生,“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
无生不语。
空空洞洞的眸子已盯着、戳着前方,前方似乎没有人,枯黄野草柔柔飘动。
“因为我想见他。”
一个人忽然现了出来。
一个人,一口剑。
剑光骤然已飞起,飞虹般飞向无生。
直直刺向无生的胸膛。
无生没有动,一丝动的意思也没有。
小蝶惊吓的差点忘记呼吸。
剑光骤然一抖,忽又消失,剑气也消失。
剑入鞘。
小蝶软软倒了下去。
握剑的人已停在边上,“我们又见面了。”
“是的,我在等你。”
“你已知道我想找你?”
“是的。”
“你果然是我的知己。”小路笑了笑,却一直盯着无生手里的枪。
无生的手没有动,枪也没有动。
“你居然没有杀死他们?”
“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小路笑意不变,“你真的是个奇怪的人。”
无生不语。
“你为什么没有杀死钱百万?”
无生不语。
“你有理由杀死他。”
“什么理由?”
“他很有钱,而且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小路已笑的有点激动。
“这个理由不够好。”
“长安街上最有可能收买杀手的人就是他。”
无生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小路,仿佛要将小路戳死在路面上。
“这理由还是不够好。”
小路已有点不懂了,可是他的笑意没有一丝改变,“你为什么不杀了银针公子?”
无生不语。
“你是不是找不到他?”小路的笑意已有点奇怪了。
无生不语。
“你一直在找他?是不是?”
“是的。”
“可惜你们两人很难好好碰过面,好好说说话,是不是?”
“是的。”
小路笑意竟已化作叹息,“他不见你也许有自己的苦衷。”
“什么苦衷?”
“一种无法叙说的那种苦衷。”
“你知道这种苦衷?”
“我不知道。”
“那谁知道?”
“就要问算命先生了。”
“算命先生?”
“是的,只有算命了,让他去好好问问天机。”
“天机神算?”
小路点头,“你每次见到我都会知道点东西,是不是很不吃亏?”
无生不语。
“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让我见你?”他的笑意竟已变得小狐狸那样,狡猾着,“例如赌坊、牡丹坊这些地方?”
无生不语。
他忽然抱着小蝶轻烟飘起,飘向城外令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乱葬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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