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无生不语。
“我们是不是来到杀手街了,这里怎么感觉到处是杀手?”
无生不语。
他忽然走向那边酒楼,酒楼老板冷冷的瞧着他们,冷冷横在路上,“你们要进去?”
“是的。”
“这里是酒楼。”
“我看见了。”
“所以你们走,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不是你们来的。”
无生不语。
他懒得言语,忽然走了进去。
老板手里本来是没有兵器的,可是忽然多出两杆枪,短枪。
枪花点点,极点无生十几处大穴。
无生轻烟般,飘了起来,掠过点点枪花,石像般挺立在门口。
“你进去也没用,没有人给你酒菜。”
无生不语。
他忽然走了进去,小蝶的心已惊慌、惧怕不已,她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很多奇怪的事,也会有很多奇怪的人。
可是她想错了。
里面没有酒菜,也没有人,甚至连一张桌子也没有。
一个死人,一个早已干透的死人。
胸前赫然有个洞,血洞,血迹已干,干瘪而枯瘦的脸颊显得狰狞而邪恶,一双眼眸直愣愣的盯着前方,眼珠子几近掉出,几只老鼠叽叽作响,围着眼珠子只转。
尸骨并没有放在棺木里,竟躺在一张又破又旧的草席上。
这尸骨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没有装进棺木?
无生石像般挺立在尸骨边上,盯着、戳着这尸骨,盯着、戳着这血洞。
墙边的桌上,油灯一盏,别无他物。
这竟是一座空空荡荡的酒楼,既没有酒,也没有菜,没有客人,没有伙计,也没有掌柜。
“刚刚那人呢?”
无生忽然掠了出去,花灯的那边依然极为热闹,两个小美人并没有离开那里,痴痴笑着,痴痴的欣赏着花灯。
冷风中又有剑光飘起,剑光一飘而过,忽然又入鞘。
人已飘远。
夜色里只看到一条漆黑的影子晃动了一下,忽又消失。
无生忽然抱起小蝶,轻烟般飘了过去。
飞行的感觉有时极为刺激、欢快,有时也会令人惧怕、惊慌。
小蝶已惊慌,冷风并不冷,林子里已有叶子飘动的声音,这种声音很轻微,却令小蝶惧怕不已。
生死一线的时候,无论听到什么,还是见到什么,都会令人惧怕、惊慌不已。
飞行并没有一丝停下,一重重屋脊已飘过,又飘过几条浅滩。
无生轻抚着小蝶的躯体,“不要怕,我们不会有事的。”
小蝶点头,微笑着。
她的头点得很僵硬,笑意也僵硬,僵硬而无力。
无生盯着、戳着漆黑的人影,飞行并不快,也不慢,刚好与那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小蝶紧紧贴着无生的躯体,肚子里的心仿佛已要跳出来了。
“这是什么人?”
无生不语。
漆黑的影子飞行渐渐已缓慢,渐渐似已无力。
“这人是不是你的朋友?”
无生不语。
小蝶忽然在无生脖子上亲了一下,柔柔凝视着无生眼眸。
“你想知道这是什么?”
小蝶点头。
“他很快停下来了。”
小蝶点头。
这人停下是很快,已伏倒在不远处,狗一样的喘息着,恨不得将舌头全部伸出。
“这里是什么地方?”
无生不语。
他忽然走向这人,盯着、戳着这人的躯体,“你是小路?”
夜色漆黑而幽静,冷风并不猛烈,在山谷间穿梭飘出的声音,仿佛是少女的喘息。
“你居然认出我了。”
“你好像很狼狈?”
“岂止是狼狈,简直是狼狈不堪。”
“你居然跟着我,到了江南。”
“只希望狗头铡不要在江南。”
无生不语。
他已想着最后一次见到狗头铡的时候,是在麦地不远处的山脚下,当时他将开铡,将三个拦路收钱的无赖铡掉,又跟半斤动手。
半斤的手握住剑柄,便不像是酒鬼,就算是喝醉了,也绝不像是酒鬼,一个握住剑柄的剑客,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剑客。
“他也会过来?”
“也许。”小路笑了笑,“也许他已到了。”
“他为什么过来?”
“只要有你出现的地方,就容易有江湖案子,江湖案子多的地方,就一定有他,所以他就会出现。”
“那你呢?为什么来江南?”
“我是你的影子,你到哪里,我一定会跟到哪里。”小路已笑了。
他的倦意渐渐已消失,渐渐已变得稳定而冷静。
“你不怕死?”
小路苦笑,“我怕。”
小蝶忽然笑了。
这人说话很实在,并不是一个虚伪的人,不虚伪的人,说起话来,实在令人欢愉。
无生不语。
“我是很怕靠近你,因为你身边随时都有危险,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更怕离开你。”小路笑意更苦,显得极为无奈而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