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呼啸,浪子犹在天涯。
林木森森,寂寞之色更加剧烈,脑袋垂的已更低。
小蝶的心已要碎了。
这人是不是有着心酸的过去?不愿回去,才跟着狗头铡。
“你为什么这么脆弱?为什么这么容易死去?”小蝶并没有将这句话问出,脸上无疑已说了很多次。
她希望新欢不要死去,好好活下去,去享受人应该有的那种快乐、喜悦。
新欢只看了小蝶一眼,脸上痛苦之色变得更加剧烈。
“你是不是在替我难过?”新欢凝视着冰冷、无情的大地,“这是人的命数,我无法逃过。”
小蝶痴痴的凝视新欢。
这令她想到了大公子,大公子岂非也是深受命数折磨?
“人不可胜天,只能顺天而行,顺天而活。”新欢摸了摸脑袋,“命数如此,不必忧伤。”
小蝶点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你们也不例外。”新欢忽然盯着小蝶的躯体,“每走一步路都很艰辛。”
小蝶点头。
新欢说的没错,从画卷里出来至今,她已经历了太多的凶险。
“所以你们还是。”
“所以我们还是早点去桃花林为妙,是不是?”
“是的,你实在应该早点去那里,那里才是你该去的。”新欢又盯着无生,“你还不放弃去找寻夺命灯夫?”
“是的。”
“你不怕死?”
无生不语。
生命对他而言,也许真的很淡薄,一个将生命献于决斗的人,时刻都在死亡边缘倒下,时刻都会死亡,生命对这种人来说,已不那么重要了。
新欢深深叹息,他已明白无生这种人。
这种人活着,岂非懒得去怕死?一个连死都懒得去怕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缓缓凝视无生,“你们也许并不知道这尸骨为什么在这里?”
小蝶不知道,所以摇摇头。
“这是航天狐来这里,并没有将尸骨带走。”
小蝶想不通。
航天狐为什么将尸骨放在这里?为什么不带回去?
“因为他要想将这尸骨留给我。”
“为什么?”
“他很想借官门的手,去杀无生。”
“他并不知道真正的死因,所以一定会好好折磨折磨夺命灯夫。”
“是的,他们本就喜欢做这种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新欢没有说话,忽然伸出手,挥了一下,十几道寒光骤然飞出。
骤然飞进漆黑的夜色里。
冷风中已有人惨呼着倒下,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不远处静静停在那里?
“只不过他们也会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所以你们要小心才是。”新欢的手柔柔垂下,“他们都很能等,也很会等,不等到最正确的机会,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小蝶吃惊盯着漆黑的夜色,那里居然有个杀手?
“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死因?”
“是的,也许他们懒得知道,也不愿过多了解什么。”新欢眨了眨眼,“他们只是一群喜欢杀人的人,所以绝不会了解其他的死因。”
小蝶倒抽一口凉意,“他们见到你们并没有跟无生交手,岂非就要自动了。”
“是的。”新欢点点头,“所以真正的死因已并不重要了。”
小蝶眨了眨眼,“你知道是什么人用勾喉签杀死杭天鹰?”
“也许很快就会知道。”
小蝶不懂。
“之前那个仵作你可看到?”
“看到了。”
小蝶深深记得这人已走了,后面还有个人跟着。
她明白了。
这正是新欢得意之处。
“那人也许并不会回去,而是去见给他好处的人,是不是?”
“也许。”新欢点头,“到那时,我们一定可以见到是什么人出手了。”
“到那时,是谁杀了送终大人,也可以查明?”
新欢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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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飘飘,大多数灯已熄灭。
观前街路口一个人在夜里缓缓走着,显得极为疲倦而无力。
走过钱庄的时候,依稀可以见到个摸着花白胡须的掌柜,在仔仔细细拨弄着算盘珠子。
算盘珠子滴滴作响,人已在笑面迎向仵作。
仵作也笑了笑。
他竟已走了过去,停靠在柜台边,“看来你今天生意很不错。”
这人点点头。
手里依稀在拨弄着算盘珠子,嘴里已说着话,“马马虎虎,算不上太好,也算不上太坏。”
“那你还忙到现在?”
“我在等你。”这人的手缓缓停下,笑着凝视仵作。
仵作不明白。
就在垂下头的时候,掌柜的忽然已飘出,手里赫然握住那算盘。
这人竟已现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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