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体不由起伏着,“很好,真的很好。”
狗头铡冷冷笑了笑,“有多好?”
冰冷的笑意里竟流露出得意之色,冷风掠过他的脸颊,却褪不去一丝笑意。
有些人脸上的笑意,冷风不但无法褪去丝毫,反而会助长了力道。
狗头铡冷冷笑着凝视夺命灯夫,冰冷的笑意,似已比冷风更冷,也比冷风更恶毒。
他已在等着夺命灯夫说话,欣赏着这人疲倦、无力的躯体,仿佛很快乐,很开心。
夺命灯夫喘息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额角汗水不由的飘落。
“要有多好就有多好,我实在佩服极了。”他忽然笑了笑。
他居然已笑了,这个时候,他本不该笑的,却不由的笑了出来。
“你很佩服这口铡刀?”狗头铡冷冷笑着,他的笑意更加强烈,强烈而恶劣不已。
这种笑意很容易令人厌恶,令人厌倦,甚至会令人呕吐,这是个并不太礼貌的笑意。
“是的,我实在很佩服。”夺命灯夫缓缓擦了一下额角,汗水渐渐已消失,躯体渐渐已挺直。
那只手依然没有一丝抖动。
没有抖动,就可以杀人,可以杀人于无形。
人已在不远处冷笑着,那口铡刀仿佛也在冷笑,森寒的刀光飘飘,仿佛在飘着笑意。
冰冷的笑意。
狗头铡冷笑着,冷盯着夺命灯夫,“有多佩服?”
夺命灯夫咬牙,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了出去,“要有多佩服就有多佩服。”
“你佩服铡刀什么?”狗头铡轻轻抚摸着狗头,他抚摸着狗头,仿佛是慈祥的母亲,在抚摸着心爱的孩子。
“我什么都佩服。”
“比如说。”
“比如说佩服那口铡刀能铡猪菜,一下就可以铡很多,猪见到那口铡刀,也会高兴的。”夺命灯夫的笑意显得讥诮不已。
狗头铡的笑意忽然消失,脸颊上每一根肌肉忽然抽紧、跳动着,“你。”
这是辱骂的话语,他似已被这辱骂的话气得发疯。
夺命灯夫欣赏着这种表情,似已很满意,却并没有满足,所以他接着又辱骂,“一头头猪若是见到那口铡刀,一定会很欢喜,很开心。”
狗头铡不语。
嘴角已剧烈抽动,躯体竟已奇异般的抖动起来,他仿佛已要愤怒的发疯了。
他愤怒的时候,那口铡刀仿佛也跟着愤怒,森寒的刀光扭动着,愤怒的仿佛时刻都会将别人咬死。
铡刀轻颤着,枝头的绿叶竟已不停飘落。
铡刀并没有变化,狗头铡也没有一丝变化,枝头绿叶却已飘落。
绿叶忽然落在大地上,连冷风都无法吹起。
冷风飘飘。
肃立的七八个人一动不动站着,似已与大地融为一体。
木桶没有动,人也没有动,落叶已飘动,一片落叶忽然飘了进去,忽然又飘了出来,重重的落到大地上。
柔软的绿叶,冰冷而坚硬的大地。
绿叶若是有情,也许会酸楚,也许会痛苦,因为它们本不该这么早就与枝头离别,应该可以享受着阳光的柔情,享受着春雨的抚摸。
它们也可以给大地带去柔情、柔意,也有能力给大地带去活力与刺激。
没有人去看它们一眼,凋谢的绿叶也许很难受到世人赞赏与喜爱,无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都是一样,都不会受到世人的赞赏与喜爱。
森寒的刀光飘飘,枝头林叶飘动更急。
夺命灯夫的笑意犹在,也并未满足,所以他又说着。
“你可以去试一试,猪圈里的猪一定高兴的不得了,特别是母猪,一定很喜欢。”夺命灯夫欣赏着狗头铡的样子,顿了顿,又忽然接着说,“它们一定喜欢的要命,这口铡刀用来杀人,实在是浪费了,实在应该去好好。”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忽然掠起。
下面又粗又高的大树忽然动了动,忽然倒下,竟已变成四五段。
铡刀明明在枝头,明明还有一点距离,可是那口铡刀忽然将树木铡成四五段。
狗头铡冷冷瞧着,冷冷的掠起,骤然到了夺命灯夫跟前。
这动作实在很快,夺命灯夫简直连想都没来得急想,玩命的扭动躯体,却发现躯体到了铡刀下。
夺命灯夫紧紧握住狗头铡的手,死死的盯着那截尾巴。
那截尾巴若是下压,躯体定会一分为二。
狗头铡狞笑着,一只手紧紧将夺命灯夫按在铡刀下,另一只手却用力将铡刀下压着。
死亡已逼近。
一双狗眼直愣愣盯着漆黑的夜色,仿佛很得意而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