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迟疑着不愿开口,却是从门外募然走进来的祝英台替他回答了这句话。马文才闻言重重一拍桌面,脸色骤然变黑,我则迅速从他臂弯里钻出来,着急地摆手解释我不是断袖不是断袖。梁山伯急忙安慰我说他是相信我的,不用担心,祝英台则用锐利的目光盯了我几秒,见我反瞪她,突然有些别扭地低下头,又抬起头道:“你放心,我也相信你不是断袖,因为,我们都一样。”
都一样?难道她是在说,她猜出我也是女扮男装来书院的姑娘家?
我闻言一呆,祝英台和梁山伯却早已经离开了讲堂,房间内只剩下我和马文才二人。我们相对无言了一会儿,因为室内无人,马文才也干脆不急着走了,问我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哪里受伤了,严重不严重,为什么不让他带我去医舍看病?我哪里好意思告诉他是大姨妈千里迢迢跑来看望我,试图拿别的事情敷衍过去,但面前的这家伙依依不饶,居然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讲,他就直接把我给抱到医舍里去,到时候王兰一诊脉,就什么事都知道了,由不得我不说!
这个该死的东西,王兰医术高超,她诊脉可是能够分得出病人是男是女的,我要是去主动让她诊脉,岂不是明摆着要让人家发现我的身份,把我逐出尼山书院的么?
“那正好!”马文才揽住我的肩膀,似乎想要去摸我的头发,结果因为我今天戴了一顶蓝色的帽子,所以他只能轻轻拍了拍我的帽子顶,继续道,“等你一离开书院,我就去写信给我爹,让他去你们叶家提亲,抢先把你给定下来,看他什么太原王家,琅琊王家还敢不敢来跟我马文才抢人!”
喂喂,太原王家也就算了,好端端的关人家琅琊王家什么事?况且我也不能就这样离开书院的呀,我还要好好学习,夺取品状排行第一名,将来好给哥哥争取个好的官职呢。不过这么一说起来,以后在外面的时候看来我也应该跟马文才保持距离了,万一真被人家认为我们是断袖,那可就不太好了。
马文才听了这话却很不高兴,表示谁敢说三道四,他就去收拾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我也不许跟他保持距离,要保持距离的人应该是梁山伯和荀巨伯才对,恩,还有那个谷心莲。我对他的霸道很不满,不过看在这家伙的注意力终于被从大姨妈事件上吸引走了的条件下,也就由他去了。不过说起来,刚才靠着马文才睡了这么半天,腹痛的状况倒是减轻了许多。之前小腹处一直是冰冰凉凉的,现在却温热的很,好像刚被什么滚热的东西熨烫过一样。
说起来还真是奇怪呢,因为我猜想自己之所以肚子痛,可能是因为平时总是手脚冰凉的缘故,就有叫木槿下山去买手炉或者其他可以暖身的东西,但木槿明明还没有回来,怎么我的身体就突然能够自行供暖了?还暖的不是别的地方,偏偏是最怕受凉的那个部位?
管它呢,不痛了就好。今天回去以后就不看书了,跟木槿学习学习怎么样缝补衣服吧,昨天马文才把他那件练剑的时候刺得破破烂烂的外裳扔给我,非得让我给他缝补,虽然我义正言辞地斥责了他,告诉他这种事情应该去找他勤勤恳恳的贴身书僮马统,而不是我这位同窗学子来做。不过等到马文才气呼呼地出门去之后,我还是把衣服偷偷摸摸地给藏了起来,并在后来马统进来找衣服的时候骗他说我已经把那件破的外裳丢出去了。
恩,就看在大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么久的份儿上,勉强替你好好缝补一下吧。希望这回不会把手上扎得到处都是血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