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眼神古怪地看了陈亮一眼。这个新任的堂主还真有些本事,也不知道从来找来了这么个精通账目的老头儿,而且看那架势,是准备死心塌地地要把账目核实到底了。原本他还准备趁着交接,做些手脚能打捞一笔,现在看来别说捞了,以前的那些亏空搞不好还得吐回去呢。
陈亮注意到宋通林的脸色有几分难看,便咳嗽了一声,看着他,说道:“你也辛苦了。”
“不辛苦,交接本就是手下分内的事。”宋通林立马弯了下腰,脸上堆笑地答道。
“这是一坛兽骨人参酒,带回去补补身子吧。”陈亮指了下茶几上的一坛未启封的酒坛子,说道:“等会你坐我那辆马车回去吧,派个守卫送你。”
宋通林脸色顿时一怔,他原本就是个记账的文职,付信山作堂主的时候,从未拿正眼瞧过他,更别说送他一坛补身子的兽骨人参酒,还让守卫亲驾马车送他回去。
一股暖流顿时在宋通林的心头涌动,他喉咙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忽然岳安树从大厅外大步跨入。
岳安树跨入大厅,向陈亮抱拳朗声道:“禀报堂主,冷玉堂荆堂主命人送来了一大箱的文玩珠宝。”
宋通林闻言,不由地又瞄了陈亮一眼,这荆畴荆堂主可是邢帮主最得力的心腹,竟然一大早上的就给陈亮送礼,仅此一点,陈亮在宋通林眼中更加难以捉摸起来了。
“人在哪?”陈亮冷言,问道。
“在门外候着呢。”岳安树答道。
“乱棍打走。”陈亮脸无表情地说道。
在场的马根山、宋通林、岳安树俱是一愣。
“愣着干什么?没听清我的话吗?”陈亮瞪了岳安树一眼,责问道。
“堂主,这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荆堂主刚上任就给咱儿送一大礼,这是交好之意。乱棍打走,怕有些不妥吧。”宋通林弯腰抱拳,恭声道。
宋通林本不是多嘴之人,但方才陈亮的举动,着实让他有几分感动,这番进言,也是为了陈亮着想。
“你懂个屁。”陈亮呛了宋通林一声,便扭头看着岳安树,说道:“去,按我说的做。”
“是。”岳安树抱拳吼了一声,便转身大步离去了。
梁明正在门口,等待着陈亮的传唤,他已经问过了,说是陈亮正在大厅议事,守卫的统领已经进去通报了。
过了没多会儿,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岳安树带着五六个手持长棍的守卫,便从堂部的大门,闪了出来。
梁明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一看那架势还有岳安树隐含凶煞的脸色,心头便咯噔一跳。
梁明依然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来,看着岳安树,问道:“岳统领,你在这是……”
岳安树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瞥了梁明一眼,吼道:“给我乱棍打走!”
梁明那抹难看的笑容瞬间僵死在了脸上。“别……你们……这是干嘛……”
岳安树话音刚落,他身后持棍的守卫们便挥舞着长棍,向梁明和他身后的四名小厮乱打一通。
“快,把箱子抬回马车上……哎呀……”梁明一边吩咐着,一边狼狈地向车厢内钻去,推搡中,他的额头结实地挨了一棍子,一只鞋也掉落在了马车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