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眼神游移,心思可能有些多,南公子需要稍稍留意。”
南星点头:
“尚大家看人的本领不差,这个孙仲君心思不正,恐怕她也不会再跟着归夫人。”
众人都有些好奇,李莫愁却淡然道:
“我离开时跟归二娘交代过。”
众人恍然,秘密揭开了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的。
过了华阴,长安就在眼前了,几日之后,南星等人就看到了长安城那巍峨的灰色城墙。
长安曾经是大夏气脉汇聚之地,雄据关山,虎视中原,可惜千年的消耗之下,再丰腴的土地则慢慢变得贫瘠了。
长安再难支撑帝都的人口,风光不再,人口流失,气运东去。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长安是中原西进的踏板,是连接中西的最重要据点,繁华也不比洛阳稍差。
如果说洛阳给人记忆最深的是花香,那么长安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厚重,每一条街巷,每一处建筑,甚至行人背着手微驼着的步姿里,历史的厚重感无处不在。
就连一向活泼的开心果宋玉致,进了长安城后都安静了许多。
“玉致,一直没有问你,你来长安是要做什么的?”
南星见宋玉致有些沉闷,就开口问道。
宋玉致看着南星抿嘴一笑:
“来跟我族叔宋鲁汇合,然后随一批货物往西夏,然后再南下去蜀中去看我姐姐。”
南星闻言感慨道:
“你这还真是游历了大夏呢!”
宋玉致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姐妹,眼里闪过一丝不舍,随即笑着应道: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
“哦,你啥时候读了万卷书?”
南星一脸错愕,宋玉致羞恼的抬手锤在南星手臂上,众女都笑了起来,有些伤感的气氛终于淡去。
宋氏商行在长安设有重要的据点,众人直接住进了这个巨大的宅子。
这个大宅院又东西南北四个独立的院子,再加上一个后花园,以及下人居住的侧院,还有专门停放车马的杂院,这是真正的豪宅。
晚上宋鲁专门宴请了南星等人,晚上宋玉致没有跟姐妹们一起住,而是住在主院中,这才符合礼仪。
第二天,宋玉致带着众人游览长安城中的名胜古迹,还有繁茂的商市,开开心心的品尝关中美食。
如此游玩了两天,分别的时候也终于要到来了。
南星等人离开的这天,天气有些阴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可能就快要下雨了。
城南十里外,一群人正在依依惜别,虽然她们眼眶都红了,但是却努力的笑着,说着一些对未来重逢的期待话语,给对方送上最衷心的祝福。
跟姐妹们约好了再会之期,宋玉致来到南星面前,微微仰着头低声道:
“南星,我有些话要单独对你说。”
南星受宠若惊:
“真的!?”
宋玉致没好气的锤了他一下,转身朝十里亭走去,南星看了李莫愁一眼就跟了上去。
走到亭子另一侧,宋玉致背对着南星,语气幽幽道:
“我教你的曲子要记得练习,下次见面要考校的。”
“嗯,我尽力吧,你知道的,我这天赋有限,呵呵。”
宋玉致忽然转身一把抱住了南星,将脸埋进南星怀里,肩膀一抖一抖的无声哭泣。
南星一怔,随即微笑着环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抚摸她背后垂落的长发。
宋玉致身体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温软的依偎在南星怀里。
好一会儿,宋玉致才有些闷的开口道:
“我姐姐嫁到蜀中,我知道她一点都不开心,这或许是身为宋家女儿的命!”
“玉致,你别跟我说这些,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这个,如果你愿意我们都可以帮你。”
“不,这是我身为宋家女儿的责任,我不会逃避,养育之恩岂能背弃之!”
南星懂了,随即笑道:
“不要紧,到时候如果你身不由己,也就没办法替宋家尽力了。”
宋玉致猛地抬起头,露出了梨花带雨的俏脸,眼眸中带着一丝狡黠和喜悦。
“说话算话,不准反悔!”
南星苦笑,这是又被这丫头给套路了吗?
“嗯,说话算话!到时候就算我想反悔,你那些姐妹们能放过我吗?”
“嘻嘻,我不管,反正你答应我了,如果你反悔,我就死给你看!”
宋玉致说完将小脸用力在南星胸口蹭了蹭,然后一把推开南星,哈哈笑着往回跑去,南星低头看看衣服上的湿痕和胭脂红,脸色有些难看。
“莫愁姐姐,我是被坑的,你信吗?”
“呵呵。”
天幕低垂,南星和李莫愁一行的身影渐渐远去,身后传来了宋玉致的笛声和尚秀芳的歌声,那是南星教给她们的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蹄声落寞,笛声呜咽。
南星呵呵一笑道:
“好像忘了喝酒呢,不应景呀!”
王语嫣一巴掌拍在南星手臂上,一脸愤怒道:
“你这家伙最会煞风景!”
南星无辜摊手:
“我就说个实话,怎么就煞风景了?再说了,你们这苦着脸伤离别,也算是风景?”
“怎么不算!我们正体会离别之情,偏你在这里作怪,讨打!”
说完又拍了几下,南星赶紧驱马远离王语嫣,王语嫣鼓着嘴挥了挥小拳头。
几女凑到一起继续声讨南星,南星则又缓缓靠近李莫愁。
“莫愁,刚才真的是玉致套路我,我冤枉呀!”
“哦?你不是抱的很舒服吗!”
“哪有,我那是对妹妹的拥抱,怎么能用舒服来形容,我只有抱着你才会舒服呀!”
“呵呵!油嘴滑舌,罪加一等!”
“啊这…我说的都是真的呀,我就喜欢抱着莫愁呀!要不咱们体会一下?”
“…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揍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