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气急失手杀了南肃王,还请父皇念在世子护父皇声誉心切,容不得别人说父皇半句不是的心情,轻饶了世子吧!”说完,双膝跪下。
那九皇子一听十五皇子这么说,觉得南肃王真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赶紧想要维护林太祖一般,侧身出来行礼道:“父皇,若南肃王真说了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且还是在父皇寿宴时太辰宫里,那么儿臣认为世子殿下非但不该受罚还该要嘉奖才是。”
事情如此发展,完全超脱了林太祖的预想,南肃王爷是怎么死的,他再清楚不过,可此次皇朝会审明明是该审林昭的,却又阴差阳错的被林昭带到了审死了的南肃王爷身上。多少年了,林太祖再一次重温了失去掌控的感觉。
乐杳公主挪动了脚步,从皇子公主列里走了出来,先是看了林昭一眼,面露无限念想。
再见乐杳,林昭内心阵阵不安,他不明白已为人妻的乐杳为何还能使自己内心泛起波澜,是执念吗?那些执念不都沉寂在三年没日没夜的酒里吗?
“启禀父皇,女儿有话要说。”
林太祖望着乐杳,“乐杳有何要说?”
“禀父皇,女儿在南境便是听闻了南肃王爷许多不好的传闻。”乐杳道,“老王爷在世时,南肃王还算老实,平日里最多是出入烟花之地,可老王爷一死,南肃王继任王位,本性全然露出,不仅是强征百姓税收大肆敛财,而且欺男霸女成风,在街上只要被他看中的女子,一律绑入府里,百般蹂躏才放她们出来,些许贞烈女子不耻被辱又无处伸冤,吊死在南肃王府门前的年年都有。”
“此话当真?!”
“回父皇,这些事情南境百姓人人皆知,甚至有吟游诗人写了些诗词。”乐杳犹豫,不知该不该将这诗词念出来。
“什么诗词?”林太祖逼问。
“乐杳不敢说。”
“朕赦你无罪。”
乐杳犹豫了片刻,再度望了几眼林昭,道:“回父皇,诗词是这样写的,‘林太祖、林太祖,安居皇城做老祖;南肃王、南肃王,南境地盘真君王。”
林太祖听了再也坐不住,“还有吗?!”
乐杳接着说道:“南境偏远无人问,但见姑娘爹娘愁;街市买卖不能富,税收增过坟头草。”
“岂有此理!”林太祖听完乐杳的叙述大发雷霆,“晋华!朕让你去巡视边境,你都做了些什么?!”
大皇子林晋华赶忙跪在地上,讨罚道:“启禀父皇,儿臣巡视边境只是整顿兵力部署,查阅士兵操练情况,并未顾及这些,儿臣办事不利,还请父皇责罚!”
林太祖没有去理会大皇子,“朕仪朝太平了快二十年,边境那些王爷将军安逸惯了,朕相信定然不止南肃王一个如此乱朝纲纪。”而后下旨道,“宋聂,朕命你为巡朝御史,去边境将那些个王爷将军好好查一查!”此时太辰殿里也有几位边境官员,一时间心里打着鼓,想着回去该如何处理。
兵部尚书宋聂跪地领旨:“臣领旨!”
事情如此发展,刑部刘并茂突然侧身出来,“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奏。”
“先前陛下所问南肃王是否说了大逆不道之言,臣在心里再三思索了一番,觉得确如青阳侯世子说言,南肃王的确是说了那等话。”
刑部刘并茂再次提及此话,那些官员瞬间没了立场,纷纷侧身出来:“禀陛下,臣等附议。”
一时间觉得南肃王大逆不道者除了先前已经否定了的左相魏当仲与给予两面回答的袁布施之外,全数赞同。此时魏当仲脸上一阵阵发绿,心里更加是崩溃不已。
林太祖下完旨回过神来,发现这皇朝会审全乱了套,乐杳一席话彻底将会审带离了林昭身上,她口中所说南肃王那般作为,株连九族都不为过,而今林昭只是剑斩了他一个,非但过错可以赦免,甚至真如林济华所言立了功,要奖励一番不成?下意识望了一眼高得良。
高得良知道林太祖什么意思,于他耳边小声言语道:“陛下,众意不可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