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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邹艳态度的异常,原来还以为她是为了感谢昨天自己出手诊治邹珺瑶之事特意相邀以表谢意的秦少辰脸上一怔,顿时便搁心下底犯起了嘀咕来。莫非是邹珺瑶那丫头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一想到这个可能,秦少辰莫名其妙地竟生出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来。治人治出事儿,这种意外的情况即便是医术再高明的医生都不可能完全避免。不管怎么样,即便是意外,不关谁的责任,但作为医者,因为某种难言的歉然而致腰板挺不利索,倒也是情理之中。
正嘀咕着,饭菜很快就端了过来,最先上来的是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靓汤。秦少辰心下忐忑,伸手取过一只洁白的瓷碗,便有些讨好感觉地帮邹艳盛起汤来。
很快,喷香的汤汁盛入碗中后,被他放在了邹艳身前的桌面上,邹艳客气地点点头算是谢过,伸出如葱的玉指捏起汤勺便低头浅尝起来。
沉默地喝着汤,面对面的两人居然谁都没有多话,只有汤匙和瓷碗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响声在身旁回荡,就好像海水在深夜轻轻晃动时发出的徜佯。
“这个……邹总啊,您今天把我叫来……”嘴里食不知味地喝了几小口汤汁,心头惴惴的秦少辰还是没耐住,犹豫着将探询的眸光投向邹艳。
“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是随便请你吃顿饭,顺便和你闲聊几句!”估计是认为秦少辰打探自己是否已经猜到了什么,手里捏着汤勺一口口浅尝的邹艳未待他将话说完,便先自回答了起来,不过,嘴里说着话,却连头也没抬一下,语气仍是一如之前的清冷。
真正地了解邹艳的人都知道,这个能力极强,特别是在管理和商业方面极有天赋和头脑的年轻女强人外表娇柔,但性格实际上却属于典型的外柔内刚。只不过,却很少有人了解一点,那就是每当她心底升起怒火的时候,外在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种正好相反的恬淡清冷。
外表表现得越是恬静,就说明她那柔弱身体的胸腔内,正在燃烧着越形澎湃的怒火。
秦少辰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一点,但却仍旧感觉得出今天的邹艳和昨天完全不同,要说没事儿,那根本就是扯蛋,可对方却偏偏什么都不肯说,看样子邹珺瑶那丫头多半真出什么事儿了。
心下这般想着,偷眼望了望对面捏着小勺缓缓浅尝,就连动作都益发地显出一抹子清淡出尘的邹艳,秦少辰心下不由得暗暗叫苦。此时此刻,他倒宁愿对方拍着桌子站起身来,伸出葱葱玉指点着他的鼻头臭骂一顿来得好。被骂个狗血淋头,总好过现在这般一头雾水的惴惴不安吧?
“关于珺瑶的病情,你有什么要说的没有?”轻轻地放下手里的汤勺,邹艳终于抬眼向着秦少辰看了过来,晰白的右手轻轻地扶上了桌面的酒杯,虚托着轻轻晃动着。
“啊?哦哦,这个啊……怎么说呢?嘿嘿,再好的医生,也不能完全排除在诊治过程***现意外的情况嘛,所以,这个还真不太好说……”视线扫过邹艳掌心酒杯中微微荡漾着的幽红酒液,秦少辰心头的不安益发地强烈起来。嘴里自然而然地给下面或许即将出现的兴师问罪打起了预防针来。
“听你这意思,我怎么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啊?这好像有点儿提前给你自己留后路的意思吧?嘿嘿,我算是看明白了,难怪拖着不赶紧配药煎熬,你这是还想趁机会给我们洗洗脑,免得最后珺瑶丫头醒不过来,不至于迁怒你是吧?”冷笑一声,心头鄙夷的邹艳似乎也失去了和他耗下去的耐性,开始针锋相对言辞犀利起来。
“嘎?不不不……绝没有这个意思。”心头一怂,当面被人家揭穿了心思的秦少辰顿时浮起了满脑门子的黑线,连连摆手否认了起来,说话间冷不丁一琢磨,立刻便从邹艳方才的话语里品出了点儿味道来,嘴上一滞,怔怔地盯着气愤的邹艳看了几瞬,这才恍悟着问道:“原来你生气是为了我还没配药的事情?不是那丫头出事了嗫?”
“你才出事了呢!哼哼,看样子,你原来早就心里有底了是吧?臭小子,招摇撞骗居然骗到我们邹家头上来了,你胆子也太大了吧?”紧盯着秦少辰,邹艳说话间连牙都咬了起来。
“嗨,吓我一大跳。没事儿就好,这一惊一乍弄的……”一听事情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秦少辰顿时便放下了心来,说话间抬手一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儿,那种老神在在的自信感觉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