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霆枭一路跟到三人吃饭的餐馆,三人要的小包,他又站在门口等。
他明白颜柚柠的意思,不过是说话不算话,不把他放在心上而已。
他是该好好体会这种蚀骨噬心的滋味,三年五年,十年八年都行。
颜柚柠要么逼疯他,要么逼死他,要么可怜他对他好一点,最不济他也不会落得颜柚柠那样倒在血泊的下场。
怎么算都是他欠她的。
墨霆枭默默把他们的餐钱结了,然后守在包厢门口,隐在暗处的保镖觉得他们老大这是在抢他们的活。
今天这工资拿的有点轻松,不过想想昨天的兄弟被打一百来军棍,他们又没了那种白赚钱的负罪感。
伴君如伴虎啊,哎!
颜柚柠一行人吃过饭后已经将近两点了。叶青给洛祁打了八个电话催他赶通告,许知心也要回实验室观察实验进展。
眼看颜柚柠只剩一个人,墨霆枭终于敢上前靠近她,声音没有不满,只有希冀和期待:“颜颜,是不是可以陪我了。”
颜柚柠不留痕迹的叹了一口气,本来昨晚只是安抚墨霆枭不要太紧张,到今天就变成“陪他”。
“墨霆枭,你宝贵的时间不要耗费在漫长的等待上面,会失望的。”
“我愿意等,以前你就是这样等我的吧,现在轮到我来等,多久我都愿意。”
墨霆枭忽视掉心口密密麻麻的刺疼,声音低进尘埃,“不看着你,我不放心。”
颜柚柠沉思几秒,又把说过好多次的话重说一遍:“我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
说完,她抬头,用那一双清澈干净的杏眸去看他,陌生的很。
墨霆枭鼻头一酸,险些落泪,曾经颜柚柠的眼中只有他,他是全世界,如今颜柚柠的眼中有万千世界,有很多人,唯独没有他。
“颜颜,你还在恨我,不要压抑那种恨,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这样疏远我。”
“我很忙的,没时间恨你。”顿了一下,颜柚柠一脸认真的开口,“有这个时间,我能做很多更有意义的事情。”
墨霆枭苦涩一笑,原来颜颜连恨他都觉得浪费时间,可他知道事实不是这样。
他在颜柚柠心里一定有一个位置,即使这个位置很尴尬,那怕是一道伤疤——那也是属于他的位置。
看着她淡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侧脸,墨霆枭满心被无力的绝望占据。
他抬手扣着她的双肩,迫使她看他,“颜颜,你不要逃避可以吗,你冲我发火,折磨我消遣我都可以,对我有怨有恨你发泄出来,你怎么样都可以,我求求你就是不要这样对我,不要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好不好,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行,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声音一度哽咽,哭腔明显,颤抖的不成样子。
颜柚柠没有回答墨霆枭这一大串语无伦次的质问,她又不是泼妇骂街,逮到他就打一顿。
“墨总,我只是想告诉您,你现在做的这一切没有任何意义,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墨霆枭上前一步低头吻住颜柚柠的唇瓣,堵住她接下来的话。
这些话他不爱听,不如换成一个吻来的甜美。
颜柚柠一脸嫌恶的推开他,使劲揉着嘴唇,声音如同寒冬腊月下的雪一样冷:“墨总,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墨霆枭舔着唇,留住属于颜柚柠的气息,旋即一脸认真的盯着颜柚柠那张带着怒气的脸看,脸上浮现一抹苦涩。
“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呢,我愿意在你身上花费一切时间精力以及我能拿出来的所有东西,这不是浪费时间,是赎罪是挽回,是让你知道我的决心,看见我对你的爱,相信我可以为你献上一切。”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情绪越来越激动,眼尾眼圈红了一片,湿漉漉的带着雾气,声音哽咽沙哑到险些听不清,“颜颜,我在用行动告诉你,我爱你,像你当初爱我一样。”
他沿着颜柚柠留下来的路往回走,去找那个被他弄丢的人。
路很长,一眼望不到头,可又很短,短到心上人就在眼前,他伸手就够得到。
“爱?”颜柚柠声音极轻,口吻像是一个从苦海回头的游客,“爱情这个东西没什么好的,一不贵重,二还没用,我不稀罕也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