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黎忘儿看着桃苏,过了一会儿才眨了下眼睛,“宁忧殿下?”
“嗯,”桃苏应了一声,给黎忘儿盖好了被子,“这屋里虽然还算是暖和,但是你现在身子虚,要是觉得冷了务必要与我说。”
黎忘儿看着桃苏念叨着,眨了眨眼睛,竟是觉得眼睛有些发热。
“你就好好躺着,有什么说就行,这里是在栖鸾宫,谁都不能把你怎么样的。”桃苏可还记得黎忘儿之前是有多活泼,身子骨也好,现在看着这病恹恹的模样,说实在的让人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嗯。”黎忘儿的眼睛里已经浮现了泪水,听了桃苏的话,闭上了眼睛,生怕她看见自己哭了。
桃苏收拾完一回头,就看见黎忘儿眼角隐约可见的泪水,动作一顿,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只是坐在黎忘儿的身边陪伴着她。
……
黎忘儿中的毒并不难解,难的是她的身体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因为承恩伯夫人的疏忽怠慢而变弱,想要让她恢复却是极为麻烦的,凤月明擅长解毒,却并不擅长调养人的身体,又不愿让宫中的御医来,只能带着黎忘儿前往皇庄去找渡洲了。
马车上,黎忘儿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尽管毒已经解了,但是小脸依旧是惨白惨白的。
“忘儿。”凤月明自打上了马车就闭着眼睛休息,这走到快半路了才开了口。
“殿下请说。”黎忘儿在承恩伯府的大半年也知道了不少事情,例如凤月明作为公主,在这个京城是多么的特殊,例如凤云开身为太子距离她是多么的遥远。
凤月明睁开了眼睛,看着黎忘儿的眼神很平静,“说说你是怎么中毒的。”
“我不知道。”黎忘儿的心里一突,无论是凤云开还是凤月明,这些日子以来都没有问过她这个,她本以为已经躲过去了,哪知道凤月明会突然这么问她,下意识的就躲开了凤月明的视线。
“黎忘儿,我对你知道的不算少。”凤月明看着黎忘儿闪避的样子,继续说道,“你身上的本命蛊比起苗族的长老也不逊色了,你是苗寨五十年来最有天赋的蛊师,甚至超过了你的母亲,所以哥哥他们在将你推上圣女的位置时才会轻松这么多。”
“殿下。”黎忘儿咬着嘴唇,她知道这事儿最好还是自己说出来,但是想想这大半年的生活,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如此有天赋的蛊师,身上的蛊虫自然也是不容小觑的。”凤月明继续说道,她还是希望从黎忘儿的口中得知她的想法,“所以那个毒恐怕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
承恩伯夫人大概觉得黎忘儿不过是一个只能依靠承恩伯府的普通女子,所以下毒连心思都没费,直接用了最常用的****。
“我是……”黎忘儿终于开了口,但是话却依旧有些说不下去,“我是想要有个亲人的。”
凤月明眯起了眼睛,黎忘儿这话一说,她心中有了担忧,生怕她对承恩伯府还有着感情。
“我娘亲当年背叛了苗寨,成为了叛徒,我……”黎忘儿说到这里眼眶红了一些。
凤月明轻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黎忘儿的手背,无声的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