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比宰只鸡还简单,似乎是,他根本没有把被杀者当成自己的同类。
尤其是在担任北方分舵主的时候,一旦他亲自出马,被包围的村庄一定血流成河,除了年轻女人,无一人可以幸免。
对待女人也是一样,他玩弄过的女人,绝大多数被杀掉,百不存一。
当时,有一支四、五人的小队,专门负责替他清理女人尸体,几乎每天都有事情干。
但是,柳乾坤也有另外一副面孔。
在“飞龙帮”部属和隐秘部落的民众面前,他大多数时候表现得像是一个明君。
他也关注各大家族和民众的需求,经常拨出巨款,用于修路搭桥、兴修水利等公益性事业,尽量让这块地方的人生活得更舒适一些。
他也很关心铁了心跟着他的那些人,对他们委以重任,放手使用,还常常给予赏赐。
他对赵天保就是这样,既让他担任最重要的职位,又先后赏赐了大量珠宝和明玉币,还先后赏赐给他四个年轻美貌的女人。
赵天保有一处家庭院落,也是拜柳乾坤所赐,四个女人就在那座院落中安置。
假如赵天保真的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禽兽,跟着柳乾坤这样的主子,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云,完全可以死心塌地享受这种“飞龙帮”人人向往的生活。
但赵天保真不是那样的人,加上结识成钟,开启了他弃恶向善的机缘。
他如同长期生长在地底下的一头怪兽,来到了地面,见到了恒星之光,并心向往之。
也像是在黑暗中徘徊的飞蛾,见到明亮的灯火,即使扑上去烧成灰烬也无怨无悔。
他心性大变,从心理上已经准备摆脱身体所在的罪恶圈子,投向善良和光明。
近一个月时间,赵天保一直在痛苦挣扎中度过。
他把自己的心思深深埋藏起来,很少回家,是害怕面对那几位美丽善良的女人,也很难安睡,是害怕面对静夜中美好的梦境。
他无休止地接受着良心的审判,让精神世界默默行走在艰难痛苦的心路历程之上
他深深认识到了自己犯下的罪恶。
想当初,为了赢得柳乾坤的信任,他甚至亲自动手,当着柳乾坤的面,先后杀死了四名受伤的男人。
这是压在赵天保心底永远的痛,每当想起自己杀人的一幕幕,他都会心房震颤,血液在身体乱窜,四肢冰凉,冷汗透骨而出。
他在主世界也曾杀过人,但那是有原因的,虽然也存在良心上的谴责,但义愤感终究可以压制住罪恶感,他觉得自己至少还算是一个人。
但在狼域,为了获得柳乾坤的信任而杀人,则完全不同。
他的感觉是,自己已经彻底丧失人性,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魔鬼。
正是柳乾坤让他变成了魔鬼,让他失去了作为人的资格。
思想及此,他总是牙关紧咬,恨不得亲手抓住柳乾坤,活剥了他的皮,吃其肉喝其血。
他觉得只有这一条办法,可以洗清自己的罪恶,可以让他重拾作人的自信。
他甚至想过,找个机会与柳乾坤来个鱼死网破,若能同归于尽,便是他的最高理想。
但他深知,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柳乾坤也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要想除掉柳乾坤,只有寄望于他心目中的小仙……
时间在胡思乱想之中一分一秒过去。
突然一个雷霆般的吼声自院中传来:
“哼哼,赵天保,你该当何罪?”
余音未尽,倒立狮子一般的柳乾坤已经大踏步迈去房门。
赵天保本能地把脖子一缩,身体“哧溜”一下从凳子上滑落,双腿软软一曲,已跪在了地上。
“帮主,小的深知有管理不到之罪责,甘愿受罚!”
定神之后的赵天保,一边在地上向后移动,一边望着柳乾坤道。
“受罚,你说得好轻巧,铁器对我帮的重要性你难道不知,把你拉出去砍头,你服不服气?”
柳乾坤坐上宝座,虎目圆睁道。
“帮主在上,若你只想砍头,我便认命,不想再分辩了。”
虽然柳乾坤的声音震得赵天保耳鸣不已,但他反而平静下来,声音格外清亮,一字一句吐出口来。
在这一点上,也算他掌握了帮主的脾性,你越是紧张畏缩,他越是步步紧逼,你敢把话说透,他反而能听你几分。
“哼,那我倒想听听,你是怎样分辩?”
果不其然,柳乾坤把嗓子压低几分问道。
“我‘飞龙帮’本就地处隐秘,军械库更是在最深最隐秘之地,是帮主亲自挑选的地方,连同守卫队长也是帮主亲定,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大事。”
赵天保朗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