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先那边商量。”
“啊?”
他们搞不清楚我所作所为的意图,一个个面露困惑之色,我遂带着他们来到街角,之后解释道。
“娜娜,我跟你说过了吧,支持这群‘黑太阳帮’在旭日港这边作乱的其实是『南迪胡格』党。”
“嗯,我知道啊,但是你为什么不让我用魔法一次性控制住这群家伙呢?现在可是危机时刻,倘若不快点解决他们的话,保尔神父还有这座教堂就危险了!”
“我知道,但,『南迪胡格』党的那群家伙为了所谓的‘变革’,早就想把这座教堂拆掉了,只是碍于皇家势力太大,所以他们一直都没法下手,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让‘黑太阳帮’拆掉这里,还能把锅甩给他们,哼,这种白捡的好事他们才不会不干呢!如果咱们贸然出手,恐怕也是会得罪这群家伙,容易遭到他们的报复,要知道,这里可不是金都国,除了汉克诺夫,咱们都是来自异国他乡的兽,如果得罪了那群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家伙的话,那咱们的处境可就有点麻烦了。”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怕得罪那些家伙啊……”
刘枫冷不丁地阴阳怪气道,虽然我很清楚这就是他的说话习惯,并非有什么恶意,因为如今作为我们同伴的他,自然是不会挑拨是非引起队伍不和的。
“算是吧,因为咱们是真的没有得罪所以,最稳妥的方式是等到警察出手,咱们再假装热心民众配合警察制服这伙暴徒,毕竟,这个区域的警察都是『南迪胡格』党的冤家对头『伟特福尼』党的势力,他们呢,又都是些好大喜功的家伙,自然会在报道当中,把有关于我们的事情全部抹除掩盖……这样的话,即便咱们跟着帮忙收拾‘黑太阳帮’,『南迪胡格』党的矛头也只会指向『伟特福尼』党,而不是我们,另外……”
说着,我看向汉克诺夫,对他说道。
“而在我们所有兽里,只有你,汉克诺夫,只有你现在冲进兽群里挽救保尔神父是民正言顺的,毕竟,他是你的养父,也是待你如亲生父亲一样的兽,难道不是么?”
“我自然会这么做,不用你说我都会这样的,你少■■在这里搬弄口舌阴阳怪气了,真是的,你这家伙真够讨厌的……”
汉克诺夫边说着那些止不住的牢骚话,边顺手拆了根细小的铁栏杆,发动『绝对制造』将其改造成一根沉重的铁棍之后,便冲进那兽群之中,发起狠来,打通一条只属于他的,救父之路。
……
——以下为汉克诺夫主视角——
“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还能活着来到这里,但,啧啧啧……你这鼻青脸肿的样子也太埋汰了点。”
马克西姆,那个曾经被我认为是“头儿”的家伙嗤笑着看着我,手里的火把距离那垛浇了油的柴堆只有咫尺之遥。
柴堆上方是晕厥过去,被挂在天花板上的我的养父,也就是一直被我叫做神父老头的保尔?尤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心中怒火升腾,但不知为何语气却十分平静。
“当然是因为,我■■讨厌你啊,讨厌到恨不得你马上就去死!恨不能毁掉你拥有的一切!你个一出生就让这阔绰的老头子领养的家伙是完全想象不到‘黑太阳帮’的其他兽过的是怎样的日子的,在你还在嫌弃糖块粘牙的时候,我们■■的甚至还在为了填饱肚子而吃餐厅垃圾桶的泔水!你有什么理由跟着我们混啊,当你的大少爷不好吗?!你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吧?我实际上是忍你忍了很长时间了,只不过由于你太笨拙了,总是能引出乐子,能让大家开心开心,所以我才留着你,等有机会就把你处理掉!可是啊,我好不容易抓到机会让你去死,结果你居然命大活下来了,我反倒是被莱蒙托夫那个嘴里漏风的家伙出卖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所以,即将面临着要被逮捕命运的我,可不能让一切的始作俑者,你,还能有一丝一毫的幸福!在我被抓进牢里之前,一定也要让你变成没有家的野种!哈哈哈哈哈哈——”
他那原本在我耳中坚毅温柔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无比刺耳,在我面前卖弄着嫉妒的丑态的他,在恶狠狠地说完这些后,放肆地仰天大笑。
我感觉得出来,他那种深埋心底的恶意与怨恨。
“头儿……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但我想知道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什么事情?”
我忍着脸上的疼痛,露出一丝冷笑,说道。
“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说着,我便驱动魔力,先是发动了『飞沙走石咒』以沙土扑灭火把,之后又以『绝对制造』,将他手里的火把和柴堆打造成了枷锁,套在他的身上。
“你,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便抡起铁棍,把他打晕过去,之后又往他肚子上猛踹了几脚泄愤。
身体在颤抖,意识也是空白而燥热的——我好久,好久都没这么生气过了。
原因很简单,他的所作所为打碎了我对他的梦,并亲手用这些梦的碎片朝我狠狠地丢了过来,把我伤得遍体鳞伤,不留任何情面。
梦已然破碎,努力平静下来的我,又把手里的铁棒用『绝对制造』改造成了梯子,并一步一步地爬了上去,把我的养父救了下来。
但,就在我们两个都安全落地的刹那……
“昨天的事情,还没完呢!”
一个穿着厚厚的黄色衣服,把自己完全裹起来的家伙举起了枪,随后瞄准了我们。
不出意外,按照弹道轨迹来看,那子弹若是打过来的话,一定会击中还在昏迷的我的养父的。
不行,这可不行!
于是,我连忙推开了他,替他挡下了这一枪。
随后,我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在半梦半醒之间,我能感受到这家伙说了些什么,又冲我走了过来,但很快,门外就传来了警察,还有娄鸣他们几个的声音。
我也便,安心地睡了下去。
或许,我会死的吧?
瓦尔瓦拉,弗拉基米尔……很抱歉,我没能陪你们走完这一辈子,还有……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啊,我的养父保尔……
我没能一直都做您眼里的乖孩子,自打辍学之后就一直和您产生各种摩擦,让您即心寒又担惊受怕,背地里流了不少泪水……
我向您深深的忏悔,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一定会向您赎罪,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良久,某处响起了破碎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病房之中。
诶?!
原来我没死吗?!
随后,门被谁打开了,来者正是我的养父,保尔?尤里。
见到我醒了过来,他热泪盈眶地奔向我的病房,情绪激动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
——以下为罗娜视角——
“哎呀,这对父子终于和好了呢……虽然,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病房外的娄鸣看着病房中的汉克诺夫和保尔神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是啊,而且这个时候的话,你要我做的事情,也应该达成了。”
说着,我旁边的『寰宇空间』的入口便吐出来一小管东西。
那是盛有红色液体的小小离心管。
“娄鸣,这东西怎么处理?”
我拿起离心管,问他道。
“销毁呗。”
他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好吧,只是……”
我迟疑地说道。
“只是什么?”
“我不明白,那个叫瓦格纳的医生,为什么要单独提取汉克诺夫的■液样本呢?”
娄鸣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沉默着,良久才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
“什么?”
我不解地问道。
“总之,这件事情还是放在一边吧……旅馆里的『障目之雾』的事情,我觉得才是我们现如今最该解决的问题,根据马克西姆和莱蒙托夫的供词来看,那『障目之雾』的出现是不在这次栽赃谋害汉克诺夫的计划当中的,所以,直到现在,咱们都不知道那到底是谁干的啊。”
“如果,不弄明白这件事情的话,那咱们待的那家旅馆,绝不是什么安全之地。”
他一屁股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摸着下巴,边思考边说道。
“汉克诺夫先生……他还好吗?”
这个时候,听路杰说我们在医院的甘棠小姐也赶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些慰问品。
虽说是跟着我们一起来的,但甘棠小姐总是独自行动呢,这还真是奇怪啊。
她就不怕遇到什么危险吗?还是说,她多少也算是个名兽,所以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遇到危险?
真是猜不透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