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露出下面的铁链,他顿时大火,拿“金链子”在张奎脸上抽出一道血痕,“叫你装B,装啊!”
张奎用手抵挡着,呜呜求饶。
大汉说:“也是,你们要不是这么穷,也不会干这种事情,身份证拿出来吧?”
张发荣心想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他没工作,名声也不好,就掏出身份证,张奎却拼命摇头,小声说:“爸,别啊!”
大汉手持身份证,在手机上一通操纵,最后露出笑容,说:“得了,这钱你自己慢慢还吧!”
“什么钱?”张发荣茫然。
张奎痛心地说:“他用你的身份证办了小额贷!”
“小额贷?现在借钱在手机上捣鼓几下就行了?”张发荣还是不理解。
“那啥,借了多少,哪家公司?”张奎问。
大汉给他看了一眼,看见二十万这个数字,他差点要晕倒。
拿到钱之后,大汉便叫手下收工,临走的时候把地上的内裤抓起来,甩到张发荣脸上,教育了他一下,“管好自己的老二,别落个晚节不保的名声。”
人走了,张奎瘫坐在地上,“爸,二十万呀!要是不马上还,利滚利不知道能变成多少!”
张发荣的嘴唇哆嗦着,他对着张奎一通揍,“坑爹玩艺……这点事都办不成……出来混还让人骗了……老子当年怎么没把你射到墙上!”
张奎被打得急眼,怒推了一下张发荣,吼道:“你自己想搞女人又不舍得花钱,这下你爽了吧!那钱是拿你身份证借的,我可不管!”
张奎站起来,张发荣问:“去哪?”
“少管我!”
张发荣离开小旅馆,天正下着小雨,映衬着他失落的心情,哪里飘来京剧的声音,他恍然觉得自己就像败走麦城的关羽,英雄迟暮,令人扼腕。
张发荣摇摇头,眼中落下的不知是雨还是泪。
走着走着,居然来到了侄子的店铺,毕竟这是小时候出生长大的地方,回家的记忆刻在骨子里,挥之不去。
看见这间熟悉的二层小楼,他心里憋着一团邪火,一个个都欺负我老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于是他用口袋里仅用的零钱去买了点东西,回到这里,夜黑风高,四下无人,他拿手帕裹了一块砖,把店铺的窗户打碎,然后清理掉周围的碎玻璃碴子,打开窗户,笨拙地爬进去。
二楼是侄子一家住的地方,这个时间一家人正睡得香,张发荣借着窗外的微光在店里转悠,打开冰柜,里面放着几个铁盆,里面是弄好的肉馅。
他往肉馅里撒了一些粉末,抹了抹,让人看不出来,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
看你这破店还怎么开下去!
临走的时候,他想起要把现场收拾一下,破窗户待会回家拿工具补好,地上的碎片也得拾走,别被发现了。
他蹲下来,由于光线昏暗,捡碎片的过程十分吃力,中途还被划破了手,他赶紧吮着手指。
外面在打雷,以致于他没有听见有人下楼的动静,那个悄然接近他背后的人看清了蹲在地上的人,面孔气得扭曲,他抄起一把菜刀,高举起来。
一道闪电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张发荣错愕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