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被羞辱心头大怒,猛的拉开身上军袍胸口的补丁。
猛虎头颅刺绣露了出来。
虎啸山林,双眸怒睁,虎头上有一道王字绣章。
北境精锐的山林猛军战袍上都绣有猛虎图,但只有先登营将士战袍猛虎上绣有‘王’字。
王七麟又摇头,说道:“老板是生意人,怎么能知道山林猛军先登营意味着什么呢?”
窦大春可是知道,他震惊道:“山林猛军是北境精锐,先登营是军魂啊,里面每一个都是给我新汉抛头颅洒热血的好汉子,这位兄弟怎么会流落于此?”
老板心里咯噔一下,但仍然嘴硬:“他又没有自我介绍,谁知道他是什么人?”
王七麟还是摇头,他又说道:“你说有一箱瓷瓶是这位军爷砸碎的,是吧?”
老板笃定的说道:“不错,你看他只有一只手了,是个残废,做事毛手毛脚,我本来可怜他,雇佣他给我来搬货,没想到他竟然砸了我的货。”
王七麟掏出紫檀木大印递给老板,满脸的诚恳:“本官乃是听天监大印,这是我的大印令。掌柜的,我再问您一遍,希望您能说实话,欺瞒听天监的下场您应该清楚。”
老板看到紫檀木大印后吓呆了,他猛的跪在地上叫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小人刚才刚才刚才,这箱子瓷器不是这军爷砸碎的,不是他干的,我刚才是与他开玩笑,我这就给他结账!”
王七麟拦住他问道:“你刚才欺骗我了,对吧?”
老板赶紧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不是有意的……”
“别道歉,不用道歉,你骗我没事。”王七麟笑了起来。
见此徐大也笑了,他抱着膀子冲门外说道:“这老批惨了。”
王七麟继续说道:“但你不能欺负我们听天监啊,我们听天监的小印好歹是个官,而且还是天子卫,是圣上亲自统领的百姓护卫,你怎么能欺负我们的小印?”
老板吓得几乎落泪:“大人,小人哪敢欺负听天监的大人?小人没有欺负过啊!”
“怎么没有?”王七麟拍了拍马明宽厚的肩膀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听天监在吉祥县小水乡的小印马明马大人。”
老板一下子瘫软在地:干你凉,你个听天监的官差装什么落魄军户?微服私访?体验民生?下基层寻初心?
他将马明推开,蹲下平视着老板问道:“欺负我们听天监的小印大人,什么罪名?”
老板只敢叩头。
王七麟猛的爆发,他手中妖刀一闪,墙边一座木架分成四块,上面的瓷瓶瓷碗哗啦啦落地跌碎。
他抓住老板的脖子将他拖起来,厉声说道:“本官做事从不仗势欺人,向来以理服人,你说,你今日欺诈我们听天监、平日里欺诈百姓,这该当何罪?”
老板裤裆湿了。
王七麟又厉声问徐大:“徐大人……”
“不用问,问就是论罪当斩!”徐大轻车熟路。
王七麟一把将老板甩了出去,老板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他看向店里几个青年,青年们现在没了蛮横劲,双腿一软跟着磕头。
王七麟道:“念在你们认错态度尚好,本官今日网开一面,对你们所犯错误不多做追究,这样,你们自己给我把这店铺砸了,以此来表达忏悔吧!”
老板抬头哭嚎道:“大人,您饶命啊……”
“要不然我跟于一望说一声,让他将麾下游星免掉吧。”
老板一听这话,连哭都哭不出来。
青年们却不想讨价还价,他们一心保命,听到命令立马跳起来抓着凳子开始打砸。
反正砸的不是他们的东西。
不过他们也鸡贼,看着呜呜喳喳,其实打砸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值钱的瓷器都被珍藏在柜子里,他们没砸柜子。
王七麟对他们的小动作视而不见,站在门口微笑不语。
门口百姓喊好。
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
等到青年们停手,王七麟招手让屋里人出来,自己去找了个毛笔蘸了蘸墨水,在屋子墙壁上写了一个大字:拆。
拆字还画了圈,很讲究。
徐大转动扳指放出山公幽浮扔给它一个铜铢,指着瓷器店道:“把这个砸了。”
百姓吓得纷纷逃跑,山公幽浮放开手脚将瓷器店变为一片废墟。
徐大从老板手里夺出钱袋,从中数了二十五个铜铢道:“这是我那大哥的工钱。”
他又拿走一个铜铢:“这是我们听天监帮你拆迁的工钱,一码归一码,你别以为我们听天监会白白帮你做事。”
钱袋里有银铢,徐大眼珠子转了转,从怀里数出几颗银铢扔给山公幽浮:“再去砸两下。”
这样他把钱袋中的银铢全给收走了:“咳咳,本官没有贪墨啊,这是工钱!听天监二次出工,工钱比较高,这也是很合理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