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
关卓凡要如何对付和处置日本,大久保利通、桂小五郎、岩仓具视,这班十九世纪的天才人物。是再也想象不出来的。
大久保利通认为,萨摩藩只取皇宫一隅,而战斗并未在皇宫范围内发生,应该会在中国人的容忍范畴之内。这次行动如果成功,可以大幅增加萨摩藩在政局中的影响力,也算是对日本当前的局势进行适度的“再平衡”。
所以,干!
没想到。中国人不但向京都派兵了,而且,算算时间,这支部队应该是在“乾门之变”前就上路了——中国人想干什么?!
不需要幕府大肆宣扬中国大军的兵威。萨摩藩有自己的渠道了解实情。再说中国人大张旗鼓地沿山阳道进军,本来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萨摩藩很快便掌握了这支中国部队的军力:三千五百至四千兵力,包括成建制的骑兵;五十至六十门新式大炮。
对于京都的萨摩藩的军力来说,这是压倒性的力量。而且,萨摩藩的要人们清楚地知道,这支中国部队非幕府可比,拥有的,绝不仅仅是数量上的优势。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和中国人在京都发生武装冲突。
中国人跑到京都来,肯定不是来做调解人和仲裁人的。幕府大声嚷嚷着中国大军一到,就要“清君侧”——不能把这个当成虚张声势。
殷鉴不远,不能重蹈长州藩的覆辙!
所以,大久保利通和小松带刀商量之后,决定:萨摩藩不趟这滩浑水了。
萨摩藩府向朝廷上书,请辞守卫皇宫乾门之职,“煌煌钦命,虽武门之誉莫过于此。无奈小藩兵甲疲惫,力不能支,若贻误王事,百死难赎……”
奏章拜发,小松带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本来就对萨摩藩赤膊上阵持保留意见,只不过拗不过大久保利通罢了。小松家世代为萨摩岛津家重臣,眼睛里只有藩主,没有天皇。大久保利通心心念念的“皇室兴废”,关俺们小松家什么事?
但这道奏章,却让大久保利通非常痛苦。他素有“勤王”之志,如此风雨飘摇之际,弃皇室而去,不能不叫他异常内疚。可是,形势比人强,他身为萨摩藩士,见知于藩主父子,首先要做的,是保全萨摩藩。再说,萨摩藩若不抽身而退,只会徒然做了倒幕派的陪葬,于大局并无补益。
收到萨摩藩的上书,倒幕派公卿,岩仓具视、中山忠能、中御门经之等人大惊失色。新帝一登基,他们便大肆动作,最重要的底气还是来自萨摩藩的武力,现在萨摩藩要毁约“下船”,如何是好?
桂小五郎和大久保利通、小松带刀会面,激愤大骂,声称萨摩藩若真的“半途而逃”,就是“天下公贼”,“长州志士必取贼子首级”,“我杀不成岛津久光,难道还杀不成大久保和小松吗?”
这还真不是白吓唬人。大久保利通和小松带刀,不能够像岛津久光那样重重护卫,而以桂小五郎之能,若处心积虑,没有理由刺杀不了一两个藩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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