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每天跟二叔王亢的长子坚哥儿同时上下学,小兄弟俩凑一块,背着长辈干的事更多了。
某日,两人溜到街上玩了半天。
晚上,梁心铭又拷问儿子。
壑哥儿想,家里的人母亲倍儿清,难道外面人也知道这样清楚?因此回道:“跟大哥的表哥去方家玩了。”
梁心铭问:“哪个表哥?”
壑哥儿道:“忠义公的二弟的孙子。”
他人大了一岁,字认得多了,又在学堂认识了许多人,“见识”增长,早听说忠义公的弟弟方无莫是个极古怪的人,因此借他来撒谎,母亲难道去他家问?忠义公就不行,和王家来往很密切,一问就露陷。
说罢,就见母亲盯着他不语。
他心一突:又露马脚了?
哪里说错了?
半晌,梁心铭才道:“忠义公的二弟一生未成亲,何来孙子?儿子,吃一堑长一智,你为何不长智?”
壑哥儿紧绷着小脸,紧闭着嘴唇,无语到极致,气恼地想:世人都要成亲,为何忠义公的弟弟不成亲?还有,母亲管人家的家务闲事做什么?还嫌王家事儿不够多、宰相事情不够忙?
梁心铭道:“齐家而后治国,若连京城权贵世家和朝廷官员的情况都不清楚,如何治国?”
壑哥儿:“……”
他更沮丧了。
有这样的母亲,真不幸!
这次事后,壑哥儿又得了几大摞花名册,涵盖了京城世家权贵,以及各家之间的牵扯和关联。
壑哥儿又背下了。
相比母亲,壑哥儿对父亲王亨印象要好些。父亲明面上对他严厉,其实十分疼爱,常陪他一块玩:下棋、推演九宫术数等,像个慈父。然而,这慈父打击儿子毫不手软,下棋什么的,杀得壑哥儿怀疑自己智障。
他人生第一个目标是:超越父母!
就这样,壑哥儿在与父母的斗志斗力中成长,少了许多的顽童乐趣,话少了,胸中丘壑多了。
壑哥儿还有一姐一弟。
姐姐叫朝云。
弟弟还小呢,走路都不稳。
自壑哥儿会说话起,父亲便告诫他:他是男儿,将来是要顶门户的,要保护母亲、姐姐。
壑哥儿觉得任重道远,主要是那两个女人太强悍了,他在她们眼皮底下动动手脚都能被发觉,如何保护?因此,他第二个人生目标就是超越姐姐朝云。
八岁这年夏,玄武王带着王妃和儿子回京述职,玄武王妃是壑哥儿的四姑姑王晓雪,小世子叫张谨言。
王妃第二天便回娘家来拜访。
同来的还有二姑姑王梦雪。
老太太和母亲一同接待姑奶奶。
别人说笑时,壑哥儿盯上了比自己小一岁的玄武王小世子,怎么瞧这家伙怎么觉得呆头呆脑的,说话也慢吞吞的,半天才说一句,跟他养的小乌龟一个脾性。嗯,这表弟可不就是小玄龟么,瞧他衣服上绣的图案,全是王八。
壑哥儿不厚道地笑了。
在屋里待了会,壑哥儿不耐烦,于是上前对祖母道,他带表弟出去转转。
老太太忙道:“你世子表弟头次上门,你是该带他在咱们家逛逛,尽一尽地主之谊。”
壑哥儿便和张谨言出来了。
还没想好往哪去,大姐朝云随后赶出来,叫住他,叮嘱了一大堆话,什么别出府,外面坏人多,若是小世子有个闪失不好对姑姑交代;又什么别让爹爹操心等等,有的没的说一大堆,壑哥儿忍耐着都答应了。
转身,两孩子去了花园,在春雨阁临水那面廊下倚栏而坐,一面纳凉一面闲话。
壑哥儿问一句,张谨言回一句。
壑哥儿觉得没趣,想治治这小表弟,于是不说话了,和张谨言比赛沉默,看谁能耐得过谁!
谁知他才沉默了一会儿,张谨言便问他:“云姐姐为何叫舅母爹爹?”他忍很久想问了。
壑哥儿不想回答,这话长啊。
这来一个人问一次,真烦!
可是不说又不行。
于是他道:“她五行缺爹。”
张谨言一愣,疑惑地蹙眉。
静了一会,他才指出道:“五行金木水火土,没有爹。”
壑哥儿顿了下又道:“她命里缺爹,一个爹不够,要两个才能压得住她命格,所以她叫母亲爹,叫爹干爹。”
张谨言茫然点头,更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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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更两天,抱歉的很。看在今天熬这么晚的份上,希望大家能谅解(*^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