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脸色有些白,没有立即说话。
顾冬雪又笑道:“昨晚管大人木大人和我们家那位一起吃饭喝酒,喝的有些多,管大人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顾冬雪说到这里,心里有些发虚。
她想到昨晚秦叙对自己面授机宜,他一派淡定的说着“若是不好开口,便装可怜,装的越可怜越好,当然不是你装可怜,而是让管峰装可怜,不行的话就说管峰哭了,被折磨的流眼泪了,觉的自己没出息,读书不成,字写的也像鬼画符,没脸回家见媳妇了,所以才在我们家待着,不敢回家的。”
而今,她将秦叙那一番话照搬了过来,也不知管峰知道,内心是如何的崩溃。
不过就像秦叙说的,“不管什么办法,是言辞激烈的说教,还是帮着管峰示弱,只要达到了目的,便无所谓伤不伤管峰的颜面了,反正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事,麻烦我们就不说了,其他的一切推到他们自己身上。”
想到这一番话,顾冬雪又淡定起来了,那点心虚随着她越扯越淡,到最后几乎消失不见。
“管大人在相公和木大人跟前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只是这话却从来没有说过,我听相公说这还是第一次见管大人表现的很自卑愧疚,平日里他都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觉的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保家卫国的沙场英雄。
昨晚却直道自己没用,说自己读书不成,写字不成,再努力,那手也是僵直的,写出来的字像鬼画符没脸见人,更没脸见万妹妹你了,本来他昨晚是极想回家的,木大人和相公也劝他回来,说这不算什么,卫所中的武官很多也只识得一些字,写的好一点的能认出那是什么字,写的差一些的要连猜带蒙,写的更差一些的,那也就是鬼画符。
管大人写的起码是能认出来的,只是这些安慰对管大人都没用,他只一个劲的说愧对妹妹。”
顾冬雪看着万氏的脸色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白,不由的叹了口气。
“可能是管大人酒后,话说的不甚清楚,相公听差了也是有的,只是妹妹知道,我们家那位爷和管大人一向交情很好,所以才差我到这里来和万妹妹说清楚昨晚管大人的情况,怕万妹妹最后知道管大人昨天回来了,却没有回府,心里担心。”
又万分真诚的道:“如果我有哪里说的冒犯了,还请万妹妹不要见怪,我一向是个嘴笨眼拙的,很多时候自己做了不适合的事,自己却都没有发现。”
万氏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顾姐姐说的什么,妹妹我……我……感激你和秦大人都来不及呢,若不是顾姐姐你今日和我说的这一番话,我哪里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我每次说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对啊,这事他……他自己为何不说?难道我还能逼他不成?”
得!管人家的家务事就是这样,经常是落不得好,还惹了一身腥。
等秦叙回来,一定要和他说,这样的事以后尽量不要再有。
好在万氏是个很会看人眼色的人,在说完那句话后,看到顾冬雪面色有些淡淡的,便知道自己话说的不太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