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自然是不紧张的,她有什么可紧张的。
若是今天她的丈夫秦松柏仍然只是平国公府的世子爷,而不是已经继承了爵位的平国公爷,她可能会紧张。
毕竟那时爵位的传承还在老国公爷手上,世子也是可以换的。
可是现在秦松柏已经承了爵位,她的长子也已经被立了世子,她还怕什么。
难道至此,老太爷还能将爵位从他们大房头上撸了,不说别的,只说一条,秦松林他年过四十未成亲,没有亲生的儿子这一点就不能继承平国公这个爵位。
老太爷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此时却精光四射,他轻轻一笑道:“老大媳妇,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无非是认为老大现在已经承了爵,我已经是老太爷了,这个爵位的决定权早已不在我手上了,即使我想将爵位从你们大房头上撸了,也没那个本事了?”
邓氏一愣,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老国公爷猜的一清二楚。
只是这话她却是不能承认的。
“不是……爹,我没那么想,我哪敢……”
“哼,你就是这么想的。”
老国公爷没等她将话说完,便打断了她,他继续道:“不过我告诉你,只要我这个老家伙还活着,无论是家里的事,还是这个爵位,决定权都在我手上,你若是不信,尽可以试试。”
老国公爷这话可以说既是劝诫又是威胁了。
邓氏的脸色涨的通红,继而又发白。
还是平国公爷先反应过来,他忙跪在老国公爷面前,“爹,我们从来没有那么想,之前听闻二弟一家要回来的时候,秋娘就已经派人将二弟以前住的院子打扫干净了,还新添了很多东西,就是想让二弟一家回来住的。
若是二弟一家回府里住,这日常的吃穿用度自然是我们出的。”
“哦?”老国公爷似乎颇为诧异的问道:“那你媳妇刚才的意思是?”
邓氏在平国公爷的示意下也忙跪了下来,他们夫妻一跪,大房的所有人也都跪了下来。
至于秦叙顾冬雪和顾信,他们自然是看秦松林的眼色行事。
秦松林既然老神在在的站着,他们自然也跟在身后站着。
“爹,是儿媳着相了,儿媳刚才听爹说二叔一家要搬到外面去住,以为就是什么都得分开,这样账目也好算一些……”
她这个解释很牵强,不过老国公爷也不在乎,他只是强硬的安排道:“以后不仅二房的月银从府里出,一年四季衣裳也跟着府里走。”
邓氏悔之不及,只是从刚才秦松林没有推拒,从老国公爷拿爵位威胁之后,邓氏即使再不愿,也不敢开口了。
“你说爹为何不拒绝?”回到福深胡同的时候,天色已黑,他们是在平国公府吃过晚饭回来的。
回来之后,将秦松林和顾信送到各自的院子,夫妻二人便踏着月色回来了。
顾冬雪将脑中存了一下午的疑问问了出来。
她觉得她那公公是根本不在乎那些银子和一年四季衣裳的,以他们现在的家财也无需在乎,只秦松林每到年节时给自己的花用,就够一家人舒舒服服的过上一年还有结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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