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墨的顾虑没有错,他被困了十一年,错过了这十一年的时间,单凭估测,他已经完全无法得知千九泽的修为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他们亲自走一遭,才能真正摸清出这个人究竟还有什么让人防不胜防的谋划,还有,他的身上有什么可以一击致命的弱点。
“我之所以把全部精力放在凤梧身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靳氏手里的计划。”千九泽继续开口,话音落下之际,却是转身往转角处走了过去。
靳氏手里的计划,临月知道,是那份血咒。
她视线微移,顺着他的动作看了过去,叶潇潇也跟着走向千九泽身旁,看向置放于角落石壁处的奇怪摆设,“国师,这是什么?”
一面铜镜。
却又不是普通的铜镜,铜镜是镶在石壁上的,而铜镜前面还有一张看起来很古老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几个木碗,每个木碗下都压着一张白色的……纸?
临月蹙眉,细眼看去,才发现那不是纸,而是像符咒一类的东西。
“这是对付凤苍的终极利器。”千九泽用苍白瘦长的手拈起一张符咒,爱怜地对着上面吹了一口气,“这才是我真正的宝贝,无往不利的法宝利器。”
叶潇潇看着他近乎着迷的动作,脸色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隐忍之色,良久才终于又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诅咒。”千九泽将符咒压回木碗地下,轻轻吁出了一口气,“本来我准备了一份血咒,十几年前那份血咒放在了靳氏那里,是要她等我指令之后就行动,原本我以为自己要对付的人是禹王,却没想到,最后会蹦出来一个凤栖。”
“血咒?”叶潇潇眉头皱了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让她突然之间有些接受无能,“那又是什么?”
千九泽被这句话问的也皱了眉,似乎有些不耐,语气里却依然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那份血咒上下了我的心头血,以及特殊的咒语,只要提取到被诅咒之人的血,或者发丝,诅咒就可以灵验。”
叶潇潇闻言表情微微一变,惊疑不定地道:“真有这么厉害?”
“我不会拿这种事情诓骗你。原本以为登上皇位的人会是凤青舒,却没想到会是凤栖,不过也无所谓,谁坐上了那张椅子,谁就陪着凤氏的江山一起覆灭。”千九泽负手站在铜镜前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沉声说道,“但是靳氏那里显然很难起到作用了,所以对付凤栖,我还得等。”
等?
没错过这个关键的字眼,临月心里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还好,看来这个千九泽是万事俱备,却还欠一缕东风。
“等?”叶潇潇也感到疑惑,“现在凤苍的风头是越来越盛了,国师还要继续等?”
“必须等。”千九泽低头看着桌上的木碗,和木碗下的几张符咒,“术士的心头血只能取一次,否则功力全失,转眼间就会变成废人。靳氏那里让人继续想办法盯着,只要找到机会就通知她动手,那张血咒能派上用场固然好,若真的指望不上了,我只能自己动手,但是必须等到中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