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过宇文君?”
褚首辅点点头,分析道:“没错,皇上最生气的不一定是他有谋逆之心,而是他竟然以臣和子的身份诅咒君父,这点伤透了皇上的心,因此皇上在没定下他的谋逆罪之前就先废黜了他查抄纪王府,事情过了这么多天,皇上的气怕也消了一些,如果这个时候给他一个下台阶,他很有可能会以此饶过宇文君的性命。”
宇文皓振奋起来,道:“那明天本王便立刻入宫禀报父皇,等禀报过父皇之后,本王再来找首辅商议。”
褚首辅道:“明日初二休沐,老夫去楚王府等着吧,免得太子来回奔波一趟。”
宇文皓道:“那不打紧,横竖打马来的,不费劲,您难得休息一日,便在府中先休闲半日。”
褚首辅嗯了一声,淡淡地道:“那就这么决定,明日老夫打马去楚王府等着你。”
宇文皓都往外走了,才回过味来,怎地还他来楚王府啊?
但,随便吧,谁来谁去的,路途也不遥远。
翌日宇文皓和元卿凌就带着兵舆图入宫去了,兵舆图本该早就送进去的,但是因成了案子的证据,便留在京兆府多几日。
加上明元帝心里头不痛快,也不催着他了。
明元帝看了兵舆图,听得宇文皓说兵舆图是假的,他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抬起头看着宇文皓,“太子妃说是假的你便信了?”
宇文皓只能是点头,“她是这么说的。”
明元帝静默了许久,并未多问,按照褚首辅的猜测,没多久下旨传元卿凌觐见。
元卿凌是陪同宇文皓一同进宫的,她先去了乾坤殿,然后等着那边传话。
来到御书房,宇文皓被打发出去外头候着,只叫元卿凌一人在里头回话。
元卿凌看到明元帝容色憔悴,心底一阵酸楚。
她下跪见礼之后,明元帝便招呼她上前多余的话没说,直接问,“你见过这兵舆图?”
元卿凌垂着头,如实相告,“是的,当时大周的使臣把兵舆图送抵之后,儿媳不知道是机密,以为需要验收,便打开看了,儿媳不是故意要偷看的。”
“那这一幅和你之前所见的,不是同一幅?”
“儿媳敢以人头担保,这是假的,其中有几处细小的改动,和儿媳看过的不一样。”元卿凌坚定地道。
明元帝看着兵舆图,这里头标述繁复不已,莫说看一下,就是仔细盯着看一天,未必能记得住,而且她说改动是细小的,那就更不可信了。
再说了,她说看过兵舆图也不足信,大周使臣送来兵舆图,就算没说明白是机密,她不是那种没规矩不知道避嫌的人,怎会偷看呢?
他想了想,认为老五是有心为老大脱罪,才和元卿凌编造这一番说辞的,经过这些天的沉淀,他愤怒消除一些,反而是沉重悲伤居多,老五这份顾念手足之情的这份心,他是感动的。
所以,他并未细问兵舆图哪里改动,只是问道:“除了你,还有谁说这图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