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密,陆谦就好像是一位普通的富商,守卫有之,但数目不多,主要的还是美貌窈窕的侍女,来来去去,欢歌笑语。
可这一次黄尚的探查反倒谨慎,运用妙到毫巅的真气操控,丝毫不冒进。
他逐寸逐寸搜索,发现那平整的地面上,除了排水口外,还暗藏着巧妙的通风口。
这是老妇人所教的机关常识,花间派和补天阁的石室就是由她开辟,别看起初简陋,但正在逐步完备,期间黄尚也学了些技巧。
一座山庄下方,有地下石室并不出奇,出奇的是石室中潜伏的生命气息,至少过百。
黄尚知道,这次无法达成完美刺杀的成就了。
不过他不仅没有半点从心之念,一股兴奋与刺激感反倒蔓延开来,心湖的敏锐与波动的隐蔽更上一层楼,毫不迟疑地往正厅探去。
呼!
顿时间,一股强大邪异的气息,印入心湖之中。
黄尚面色如常,外放出的真气,契合着天地元气的波动,如夜风般荡漾过去。
主位上陆谦富态谦和,美髯如漆,正在举杯痛饮,一无所觉。
实在是大厅上气息太过杂乱,虽然谈不上三教九流,共聚一堂,但商贾与世家子弟共处一堂,言笑晏晏,亦是奇景。
对于商贾来说,如今北齐赋敛徭役,已经繁重到极致,人力竭尽,府库空虚,越是这种国家危难之际,越是商贾趴住吸血的大好时机。
对于世家子而言,国家亡不亡更是跟他们毫无干系,他们图的也是钱财和利益。
别以为世家子弟都很有钱,恰恰相反,由于整日呼朋唤友,携妓优游,他们的开销之大,普遍远高于收入。
但哪怕独自一人吃屁,崇尚风度和仪表的世家子们,宴会也要办起来,如果连体面的生活都维持不住,那也将彻底被阶层所抛弃。
因此场中众人对陆谦的客气,绝不仅仅是对方手腕高明,更有切实的利益可图。
在这样的情况下,陆谦亦是无法发现,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他的头顶。
“魔门八大高手那个层次的存在么?”
黄尚持剑而立,稍加沉吟,掠向后院。
现在动手,不是好时机。
谋定而后动,才能让各方势力,在自己的手中起舞。
后院依旧守卫严密。
看似没有什么私兵巡逻,那暗哨布置的天罗地网,才最为可怕。
所幸经过这几次刺杀,黄尚不仅改善了花间派简陋的据点,对于补天诀的浸淫更是越来越深厚。
魔门的武学不同于黄裳自悟的易经道藏,感悟天地,闭门造车的效果是微乎其微的,哪怕是天魔策,也要经历各种战斗,在交锋中磨练自己,才能得到飞速提升。
黄尚此刻的补天诀,相比起数个月前,又精深了许多,在皎洁的月光挥洒大地之际,更是如影随形,倏然间就突破数层隐于暗中的防线,无惊无险地来到酒窖后方,闪身而入。
魏晋南北朝时期,饮酒之风大行其事,达官显贵爱喝酒,民间百姓爱喝酒,爱好风雅的文人们更是离不得酒。
因此陆谦作为北齐最大的酒商,皇室、世家、酒楼、青楼,一切可能出现美酒佳酿的地方,都是他的钱袋子。
而这种暴利不知多少人想要取而代之,陆谦在北齐的地位难以撼动,是他投高湛所好,不断给这位嗜酒如命的皇帝进献美酒,才有今日的成就。
想要拿住这家伙七寸,得从这里入手。
黄尚进入酒窖,印入眼帘的,是一排排规划整齐的酒桶。
他往里面走去,根据保存的小心程度,揭开一桶,一股浓郁协调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但酒液居然是原谅色的。
酒的颜色,是辨别酒质的重要因素,对此黄尚并没有什么研究,并不知道这属于魔改。
绿酒代表美酒,到了唐朝才有那酿酒的技术,李白有诗“千杯绿酒何辞醉”,绿色酒类同竹叶的颜色,又以竹叶称喻,后来才有竹叶青之说,到了宋朝,基本才普及,陆谦再是美酒供应商,在南北朝也很难搞到这样的酒水。
“现在这颜色,是为了符合高湛头顶的色泽吗?”
正看着酒液,目光闪动,心湖波动,好几股气息往酒窖这边而来,黄尚将桶盖好,闪身消失。
不多时,酒窖大门开启,
一位年纪轻轻,但已经很占空间的男子,走了进来。
外面还有守卫低声叮嘱:“安隆师兄,你可不能再喝多了,老爷怪罪下来,小的可吃罪不起。”
那人塞了一锭金子过去:“放心!放心!”
守卫掂了掂,这才关上了大门。
反正一个人再喝死,也喝不了多少,何况这位虽然是最不受家主重视的弟子,但也是亲传弟子,比起他们这些下人,还是要尊贵许多的,这位烂泥扶不上墙,何必由他们来做恶人?
男子一摇三摆地往酒窖深处走,鼻子不断抽动,一副嗜酒如命的样子。
但当他真正来到深处,望着之前黄尚看到酒桶时,却是冷冷一笑,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摆开架势,开始练武。
在狭小的空间中,本不适合练武,可他正好将这种环境上的限制,当成压力,脚下踏出奇步,动、摇、进、退,双手拢起,作莲花之势,搓、弹、捻、揉。
揉、揉、揉
正双手不断往空气中探动,如痴如醉之际,一道声音突然在男子耳边响起:
“你练错了。”
(今天一万一,不好意思,还是昨天的原因,放假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