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容离一行人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舍了大路沿着荒郊野岭的一通赶路,终于在第三日夜进入东南边境,宿州营地。
天色已暗,可驻地里火把从未断过,之前他们是偷偷出去的,现在回来大可不必。
他们隐匿踪迹是为了瞒着对面的敌军,而不是为了瞒自己人。
天祁士兵又不傻,没人觉得俩仨月见不到主帅是正常显现。
对面不敢过来,他们乐的清闲,再说有云老将军在这儿,他们怕什么?
至于王爷?
王爷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不然王爷为何会走?
天祁驻地每日井然有序的训练、站岗,与之前并无不同。
对面的联军一直龟缩不出,完全不见王爷来之前嚣张的样子。
今儿驻地守卫们正像往常一般当值,忽见得远处来了一对人马,有马有车看不真着,更别提马上的人了。
他们的作用是什么?
自然是守住驻地的第一道岗,一个人去通知云老将军,一人去通知最近的一支巡逻队伍,其余的摆出备战状态,看看是敌是友。
远处的人速度并不慢,很快到了近前,守卫们终于看清来人的模样,为首的正是多日不见的王爷,身后自是时常跟在王爷左右的四位大人。
快要接近门岗处,夏侯襄勒住了马,墨阳翻身下马走到近前,手持令牌,“放行。”
“是。”守卫们这才将哨岗打开,恭恭敬敬的站在两旁。
这是天祁所有驻地的规矩,只看脸是不会放行的,即便是王爷,只有看到令牌才行。
只是,后面的马车里坐的是谁呀?
守卫们的眼神儿不住的往后面飘,按说身份最高的王爷都是骑马回来的,军营里面又都是大老爷们,谁会坐车?
那不惹人笑话呀!
云老将军得了信儿连忙披上铠甲出来,见到来人时脸上满是欣慰,“都回来了。”
夏侯襄翻身下马,“伯父,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哪儿的话,”云启先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清闲了近仨月,眼见得自家儿子也回来了,云启先老怀甚慰,行,只要没丢到盈泽就成,“后面这是”
老爷子的眼神也不住的往马车处瞟,没见着离儿和婉儿那两个丫头,去的时候可是骑马,怎么回来倒坐上马车了?
夏侯襄微微一笑,迈步来到车边,挑起车帘正要去抱容离。
容离倒是比他快一步,提着裙摆从另一面自己下来了,当着老爷子的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她会害羞的呀!
断袖也不要断的这么明显好吧?
“伯父。”容离抱拳行礼,依旧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她身后,温婉等人陆续下来,和她一样,女孩子们都身着男装,在军营里还是不要太乍眼的好。
容离有身孕的日子尚短,现在还能瞒瞒,等过些日子显怀再换回女装也不晚。
不过,那会儿,他们大概已经在回天祁的路上了。
“好好,”云启先点头,“都回来了就好,进去说话。”
他将人都带进了帐子,至于多出来的俩人,进帐以后慢慢问。
因为马车而围观的士兵们都散了,他们还以为马车里坐的是女眷,敢情是军师。
那就怪不得了,军师在他们眼里,也就相当于王爷的‘女眷’,坐马车合情合理。
军帐内一次落座,云老爷子问了问他们此行可顺利,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夏侯襄和容离二人捡主要的讲了,并将兄长死因真相调查清楚的事情一并告知老爷子,算是给此行画上了个圆满的句号。
云启先听罢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既然贤王当年的事情水落石出,那这场仗就能尽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