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府给如真办周岁宴,太子、长平公主都来庆贺,宗室、亲戚们也都热热闹闹地来做耍子,按年纪分成几拨取乐。
昭仁素来性子强,又能干,一群未嫁姑娘们交到她手里,人人放心,连周王妃也只嘱咐几句,便回来同人说笑。
不想这日就在昭仁郡主这里出事。
今日来做客的女孩子少说也有二三十个,除去跟在母亲身边的,稍微活泼些的都呼朋引伴跟着昭仁郡主去玩。
昭仁郡主与许清姿最熟,许清姿又是信王世子妃亲妹子,便帮着昭仁招呼众人。
她们要上湖心亭去玩耍,便有仆役划来小舟,请众人上船。因信王爱风雅,这木船也仿照江南样式,或乌篷,或白棚明瓦,在湖心里一荡一荡地非常有趣。
一众小姑娘分三批上船,昭仁在前引路,上得湖心亭,里头已铺好锦褥,博山炉里焚上清香。
许清姿笑起来:“我怎么闻着有点荷花清气?”
昭仁道:“就数你鼻子最灵!这香丸是我做的,炼好后装在纱袋里,藏进还未开的荷花苞,待花开后取出,在瓷盒里密封藏好。今儿还是头回取出来用,荷香至今未散。”
那荷花清香若有若无,趁着碧波残荷,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忽然有人尖叫一声,昭仁一回头,只见一个眼生的姑娘已落入水中,在水里载沉载浮。
别人不晓得,昭仁却知道自家这面荷塘水深,急忙一脱外头大衣裳,跳进水里救人。
落水之人最爱挣扎,有时连救人的人都能拖进去沉底,因此昭仁不敢正面接近,绕到那姑娘背后,制住她挣扎。
恰好此时船娘也撑着小船赶过来,七手八脚地把昭仁和那姑娘拉上船。
湖心亭里的人都十分着急,赶着问:“郡主怎么样?”
“没事罢?”
有胆小的姑娘,已吓得哭起来。
落水那姑娘喝了几大口水,神志有些不大情形,昭仁连忙拍她脊背,她呕出几口水来,不住哆嗦。
这时候天气已转凉,被风一吹,湖水冷得刺骨。昭仁冻得脸色铁青,看湖心亭里许清姿冲她招手,晓得许清姿能控制住态势,忙叫船娘先送她与那落水姑娘先上岸,再来接别人。
岸上早有人飞报给周王妃,周王妃闻讯赶来,只见昭仁与那落水姑娘已围着裘衣,坐在那里发抖。
周王妃差点儿魂飞魄散,看昭仁全须全尾,才扑上去抱着她心肝儿肉地哭。
昭仁拍拍王妃的手,笑道:“我没事,还有客人在,娘别太失态。”
王妃这才止住泪,目光落在那落水姑娘脸上:“这是?”
那姑娘冷得嘴唇乌紫,不晓得是冻的还是吓的,颤抖着道:“回娘娘话,民女姓何,乃御史何晋之妹。”
周王妃看着姑娘的眼神登时不对头:何晋正是那个上书请改立信王世子的小御史,百合嘴里“杀千刀的”。
今日来的都是亲朋好友,她是怎么混进来的?
周王妃没什么表示,恰好湖心亭里众姑娘已给接到岸上来,围着昭仁与那何姑娘问长问短,府中太医也匆匆赶来,给昭仁与何姑娘诊脉,煮驱寒的姜汤与她们喝。
周王妃命女孩子们先回花厅上去:“不想今日出这样事故,是我们做主人家的理亏,叫我的丫鬟先带你们去寻你们母亲,待我安置好这两个再来。”
叫人用肩舆抬昭仁跟何姑娘回昭仁院子,屋里生起火盆,两个姑娘逐渐暖和过来。
周王妃这才问:“我们与府上一向无来往,不知何姑娘有何见教?”
何姑娘脸色惨白,哆嗦着说:“民女、民女……为求王妃饶恕而来!”
周王妃与昭仁对视一眼,王妃道:“先不着急,你好好养着,我去前面看看再来。”说着自个儿走出去,好叫昭仁问何姑娘话。毕竟她们年纪相近,说话也方便。
这风波不算大,何姑娘又没有母亲长辈带她来,周王妃去到花厅上,三言两语就把众人安抚下来,继续玩乐。只是她心里记挂着事情,终究不如先前开怀。
信王世子妃见王妃面上似有倦色,悄悄来请王妃去歇息,王妃从善如流离开,让世子妃主持。
百合只隐约听说有事情发生,还不晓得是啥事,担忧地跟上王妃:“母妃,出啥事哩?”
周王妃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跟来。” 昭仁郡主已经问清那何姑娘事情原委,原来何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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