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宋好年在京城的亲戚来镇上,好些人都来看热闹。
腊梅、李彩凤这等晓得那是皇子皇孙的,反而不敢瞎掺和,只在家老老实实猫着。
偏是那等听说宋好年在京城有一门金贵亲戚,又不晓得到底是啥大官的人,一个个上门来凑热闹,同昭仁攀关系。
昭仁也是促狭,宋好年说叫人守着门,不是亲朋好友不放进来,她偏说:“皇伯父让我带圳哥儿出来见世面,岂能不见见这些人?”
宋好年无奈,人家要看,妹子不反对,只好给看。
听说这回来的贵人是个姑娘,男人们不敢上门来造次,可女人们不管那些个,或是说昭仁衣裳新鲜好看,或是夸昭仁美貌,还有打听昭仁亲事的。 旁的百合还由她们说,听见最后这条,她登时竖起耳朵,只听几名妇人窃窃私语:“真是个好模样,我娘家有个表兄弟,今年一十八岁,正预备考秀才,也不晓得人家
看不看得上眼。”
那个说:“要是个真秀才还能搏一搏,才要考秀才的真不行。”他们镇上,说是要考秀才,那么些年没考的上柳如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姨表姊妹在县老爷家里帮工,依我看,倒不如把这姑娘说给县太爷家的公子……”
“可惜柳老爷家的少爷孩子都满地乱跑,要不然倒是一桩好亲事……” 昭仁大大方方任由她们看,隐去自个儿封号,只说是宋好年亲妹子,姓朱,夫人们就称她朱姑娘,有些打听得她排行的,也叫她七姑娘,还说“真是个七仙女儿模样!
”
昭仁想想下嫁董永的七仙女,在看看自己,无聊地站起来,去看几个孩子在做什么。
李彩凤虽没来家,百合把杏儿叫来,没一会儿就跟宜安玩在一起。她们两个半大小姑娘行事已经颇有章法,你敬我,我顾你,倒没闹别扭。 和圳身份不同,驹儿这样的孩子跟他玩不到一处,宋好年索性自个儿带着他到下田,如今秋日,地里作物好些都已收到地窖里,地里东西不多,不过和圳还是看的津
津有味。
宋好年一高兴,带着和圳又去看地窖,炫耀道:“这可是我亲手造的!”
和圳:“二叔真是厉害!”
那模样,仿佛他二叔修地窖,同皇爷修长城同等厉害。
含芳跟含艾由宋二妹带着,去看他们自蒸的玫瑰花露,虽不如东宫那个玫瑰庄子的出产,但蒸制过程十分有趣,她们头一回见。
含芷依在百合身边,昭仁进来要带她出去玩,她拼命摇着小脑袋不肯去。昭仁跟百合都奇怪:“芷姐儿这是咋了?”
含芷可不是啥胆小孩子。
两个人闻言软语盘问半晌,含芷才算说实话:“看见外头的草就难受。”
百合一愣,出门看了一圈儿回来,道:“像是芷姐儿瞧见荨麻草,我已叫人戴着手套拔草,一会子出去,这附近在挨不着它。”
含芷小时候给荨麻蜇过手,她自个儿虽记不清,可身体还明明白白记得那种难受滋味,瞧见荨麻就讨厌。
听说外头再没有讨厌的草,含芷立刻精神了,闹着要小姑姑带她去寻姐姐们。 然而杏儿带着宜安进山摘酸枣,把黑子跟黑虎带在身边,旁人一时半会儿可寻不着她们。昭仁只得抱着含芷去找含艾跟含芳姊妹两个,这两个看完玫瑰露还不够,又
想去看如何点豆腐。
昭仁比她们懂得多,笑道:“点豆腐都在清早,你们要看,明儿早起咱们去看。” 屋里一群妇人还在叽叽喳喳说昭仁婚事,还真有来百合这里探口风的,百合道:“我这小姑子可是公婆手心里的宝贝,她的婚事旁人一概做不得主,想来将来定要在京
城寻一个四角俱全的人物。”
虽说昭仁无意婚嫁,但乡下妇人往往不能理解,倒不如说公婆做主,看不上这乡下汉子的好。
其实众人也明白,京城大官儿家的小姐,哪能看上乡下人?不过多嘴一问,听百合这样说,都熄了心思。
回头未免感叹一回百合命好:要不是运气好,咋能嫁给宋好年?那李家原先还不如我家,如今她也是京官儿家的儿媳妇,我还是个乡下妇人。
这等事情羡慕也羡慕不来,妇人们新鲜劲儿一过,来得便少,百合这才得清静,有空琢磨给孩子们饭菜弄些新花样。
外人来得少,她就把李彩凤等人请来,一一介绍给昭仁认得,说:“这些个都是我娘家姊妹,往日在镇上,多亏她们找看我,你看在我面上,与她们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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