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说看,她是哪里没做
好,让你这样嫌弃她,非得弄个小老婆回来让她没脸?” 柳义道:“大哥,你也晓得,我家里两代单传,本指望我开枝散叶,继承祖宗香火。”当初他娘还活着时,给他说媳妇,看中李彩凤,就是为着她家兄弟多,想必李彩
凤也能生。 谁知李彩凤运道不好,他们成亲十多年,统共才得杏儿一个。李彩凤的兄弟们哪一个不是儿女成行?就是小凤,前几年嫁人,也做一个右一个地生,过年回娘家时,
背一个、抱一个,肚子里还揣一个。 亲戚们热闹,越发显得柳义夫妻两个凄凉。柳义前几年年轻,还能认命,想着大不了让杏儿坐产招夫,可这两年越发想要儿子,睡里梦里他爹娘拄着拐棍大骂他不孝
,一想到自个儿百年后的情形,更是浑身冷汗。
如今生儿子的机会就在眼前,你叫他如何忍得?
李彩凤样样都好,要说有哪里抬不起头,就是生儿子这件事,说到儿子,李家几个兄弟也哑口无言,总不能直说,不让柳义有儿子吧,那亲戚还做不做了?
话说到这份上,两头都有些心虚,柳义不合把吴四姐带回家来给李彩凤难看,可李彩凤确实没能给他生出个儿子也是真,要论起来,两边都没法理直气壮。
李大哥一看今日先机已失,站起来道:“妹夫别见怪,我们听见乱人说话,也不晓得啥情形就跑来搅扰你,你看在杏儿面上,别跟我这个蠢人计较。”
其他几个兄弟也都装作赔不是,说得滴水不漏,就是柳义有心计较也落不下面子,更何况柳义本就对媳妇娘家人挺好,能揭过这茬自然再好不过。
给这几个舅子一打岔,柳义也不忙着去接李彩凤回来了:万一李彩凤还置气着,他跑了也是白跑。
为今之计,他得挽回自个儿的名声,叫外头人少说些怪话。柳义进厨房一看,吴四姐正淌眼抹泪,他不禁又些气闷:女人柔顺些好,可这也太爱哭了吧。
吴四姐哭道:“大哥,我给你惹麻烦了。”
柳义皱皱眉,到底没说她,反而道:“饭做好没有,咱们吃了饭,我带你去趟族长家。”
吴四姐惊喜地看着柳义,一颗心狂跳不止:难道柳义给舅子们逼得受不了,想要和离? 柳义道:“我把你带回来,总要在名分上给个交代,总藏在家里反叫人猜疑,待会子去族长家里,你见着族长太太可要大方些,她但凡说上一两句,你日子好过不少。
”
吴四姐连忙应下,端饭菜上桌两个人吃,柳义未免又想念一回李彩凤蒸的好包子、豆腐店新鲜的豆花、早饭桌上杏儿的欢声笑语……
这里李家几个兄弟出门,李大哥道:“你们先别忙着回家,在镇上打听打听那女人底细,我跟小弟去县里,问问彩凤的打算。”
他们可没打算就这样撂开手,不过还没问过李彩凤心思,不晓得她究竟要和离还是要把那狐狸精撵走,总要给柳义留几分面子。
李家兄弟分头行动,女学那里,李彩凤终究瞒不过杏儿,挑挑拣拣地把事情同杏儿说了:“要是不叫你晓得,只怕你从旁人那里听见些闲话,更受不了。”
杏儿都吓傻了,半晌,眼里涌出泪水,抱着李彩凤的腰叫道:“娘,爹不要咱们了吗?”
李彩凤又伤心,又发狠,冷冷道:“别怕,就是他不要咱们,娘也养得起你,咱们娘儿两个还能过得比她差不成?”
杏儿哪里是怕自个儿没饭吃、没衣裳穿?她不过想着爹不要她了,就好似天塌一般,天昏地暗地哭起来,招得李彩凤也热泪滚滚,几要止不住。
李彩凤这样伤心,李百合她们都看不下去,昭仁冷笑道:“你说句话,我叫他两个好看!”
别看李彩凤嘴上说得厉害,对柳义还有些期盼,摇摇头道:“这等事情,不好麻烦郡主。”
昭仁没法管,宋好年不好插手——他是柳义结义兄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连带着百合都不好整治柳义,毕竟柳义待宋好年与她都有恩。
没法子整治柳义,只好还劝李彩凤想开些,“不管往后在不在一处过,你多想想杏儿,也该待自个儿好些。”
正说着,雪娘袅袅走进院子,笑道:“柳娘子,你伸手出来,我与你诊脉。”
李彩凤一愣:“我没病啊,诊脉干啥?” 百合灵光一闪,“雪娘治妇科顶好,我的毛病就是她给看好的,让她给你看看,你要是能生儿子,哪有旁人站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