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视程嘉溯。他们长相有五分相似,只不过程颐和更加端正,和程嘉溯更具有魅力。程颐和威严道:“你再说一遍。”
一般情况下,当人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绝对不是想再一次听到这句话,而是一种警告:再敢说一句类似的话,就要你好看。
当然,程嘉溯是一个孝顺的好儿子,他从善如流地又说了一遍,还解释得更清楚了一些:“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父亲什么样,我做儿子的,自然有样学样。想要母亲高兴,您先解决了那房外室,再来教训我不迟。”
程颐和勃然大怒,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就砸向程嘉溯!
程嘉溯微微偏头,避开了要害,但还是被砸到颧骨。水晶硬度大,落在地下摔得粉碎,他的颧骨也立刻肿胀起来,被水晶锋利边缘划过的地方迅速渗血,看起来十分可怖。
董事长愕然,他没料到程嘉溯没有躲开,一种类似于后悔的情绪在心中升起,但很快被更多的愤怒所取代——程嘉溯过于桀骜不驯了。
有血沿着他的面颊滴下来,程嘉溯却望着程颐和微笑:“父亲满意了么?若是您还不消气,大可以将我打死。”
那时候,没有人再碍您的眼,这份家业自然也都是您心爱的儿子程嘉洄的了。
后半句话程嘉溯没说出来,但程颐和何等聪明,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他深感恼怒,因为自己身为父亲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显示自己绝对不会被胁迫,他吐出一个字:“滚。”
程嘉溯冷笑一声,退出房间。
程家大宅里一共有四名主人:程颐和与郑夫人夫妇,程嘉溯,再加上程嘉洄。董事长虽然私德不修,好歹没把外室带回家里去,这也是郑夫人最后的遮羞布了。
程嘉洄近来在躲羞,知道父亲会给自己出气,他早早就躲去了亲妈那里,面对父亲和程嘉溯争执起来,他卷进去成炮灰。
郑夫人与董事长关系僵硬,虽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近三十年,但从程嘉溯出生起,两个人就再没有同房过。后来程颐和将程嘉洄这个私生子带回家,郑夫人更是一句话都不与董事长说。
程家父子吵架,郑夫人从来是不管的。看到程嘉溯受伤,做母亲的还是会心疼,立刻招呼佣人给他止血,又叹道:“你若是听我的,得到杨家的支持多好……现在那个女人,真的不能帮到你什么,只会拖累你。”
她不知道这一次的争执是程嘉溯为了给她出口气,还在孜孜不倦地推销着自己的计划。
程嘉溯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大步走出这座宅邸——尽管已经是深夜,他也想尽快回到属于自己的家中。
“那座大宅简直像一个怪物,生活在其中的人都迷失了自己。”程嘉溯任由我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他的伤口,一边道,“我也曾经是一个怪物,还好我遇到了你。”
并不是说他遇到了我,就摆脱了荣华富贵带来的烦恼,不再重视金钱与权势,那些是他与生俱来的追究,无法磨灭。
只是,“你是我的本心,我还是一个正常人的象征。”他轻笑,“有你在的时候,我就不是一个只知道争权夺利的怪物。”
我心下一片酸软,低头亲亲他,他握住我的手腕,才要回吻,猛地门口有人笑了一声:“哎,我来得不巧了。”
我和程嘉溯闻声,齐齐望去,见林栎站在那里,一脸戏谑。
我连忙从程嘉溯怀里爬起来,招呼林栎:“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实在对不住。你去看看阿溯的伤吧。”
林栎还在玩笑:“要不然我先出去一会儿,你们继续?”
程嘉溯不耐烦道:“你装什么?打扰别人的好事,不是你一贯的爱好?”看他那样子,怕是想起了什么旧事,比如少年时代谈恋爱被林栎打扰……
林栎忍着笑给程嘉溯做了个检查,脸沉下去:“怎么会伤这么严重?”他不悦地看看我,“两口子打架,用上了凶器?”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还是程嘉溯道:“胡说什么?这是我家老头子打的!”
林栎顿时瞪大眼,“你家老头子这是要废储啊!”
他每一句都在往程嘉溯痛处戳,手底下却不慢,很快就处理好了,又抱怨:“你这里连个客房都没有,我还得自己回去,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程嘉溯垂着眼皮,“原本有良心,都被你给吃了。”
我:“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