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周玫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她笑得那么疯狂,前仰后合,几乎停不下来,以至于眼角都沁出了泪水。
她用手抹掉泪水,持刀的那只手却牢牢按在我肩上,只要程嘉溯敢轻举妄动,她就能轻易刺破我的颈部动脉。
她狂笑着问,“你爱她!那我呢,我算什么?”
这么多年的等待,永远站在他身后只要他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这么多年呕心沥血为他的事业出谋划策……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而他回报给她的都是什么?
她甚至决定接受程呦呦,哪怕她根本不喜欢孩子,还是逼着自己去爱那个孩子,希望因此得到他更多的目光。
可他还是不爱她,她痴恋十多年的程嘉溯爱上了别的女人。十多年迷梦一场,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这样残酷的现实,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这个女人已经濒临疯狂,她随时有可能刺下一刀,结束我的生命。但此刻我感受到的幸福大过了恐惧,再没有像此刻一样的剖白能够让我安心的了。
我张梓潼何德何能,竟能拥有这样一份爱情。
人在过于幸福的时候,是会希望时间停止的,哪怕死在巨大的幸福当中,也感受不到痛苦,心中唯有甜蜜。
我也是如此,如果在此刻死去,我想我最后的念头会是幸福。
唯一的遗憾只有……我的孩子……
周玫在我颈部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有血迹渗出,阴测测地问程嘉溯:“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她?”
“你的目标不是她。”程嘉溯胸有成竹地道,“我有点害怕你杀了她,可杀她对你没有一点好处,小玫,你是理智的人,你能权衡利弊。”
然而周玫早就不能理智地分析利弊了,她的内心被疯狂所占据,毁灭的念头早已超越一切。好在程嘉溯是她痴恋的人,她好歹能听进他的话。
她的眼神早已不再清明,听了程嘉溯带着诱哄的话语,她微微偏头,露出思索的神色——毕竟这个男人对她而言太重要了,他的一句肯定,比全世界的夸奖都让她欣喜。
她会不由自主地迎合他的要求,做到她所希望的一切。
直到最后,她心中的渴望再也压抑不住,失去的痛苦几乎将她撕裂成为两半,她才铤而走险。
而现在,她听了程嘉溯的话,死死抓着我肩头的手放松了一点点。
程嘉溯不再看我,他几乎是欣赏地望着周玫,“你做事真的很隐蔽,如果不是你自己露出破绽,我都找不到证据,判定向轻白集团泄密的人是你。”
周玫微微一笑:“我做得好不好?”
程嘉溯:“很好,好到完全超乎我的意料。”
他缓缓走进,周玫警惕的带着我后退一步,匕首逼得更近。
程嘉溯叹口气,在地上坐下来,神态闲适,“其实直到此刻我都想不通,你到底是怎么泄密的。”
周玫得意地笑起来:“你也有猜不到的一天啊,我真高兴。”
她不等程嘉溯再问,就继续道,“你的眼睛只盯着一个地方,自然看不到你忽略了的那些人。”
程嘉溯忽而一扬眉,“是杏林的董事!”他饶有兴趣地玩起来猜谜,“是谁呢?周叔叔?”
周汉林同时也是周玫的长辈,第一个就猜他,是最为合理的事情。
周玫轻轻笑,“再猜。”
“我猜不到了。”程嘉溯摊摊手,“我总不能把所有的董事都怀疑一遍。小玫,告诉我吧。”
“是罗士行啊。”周玫干脆地卖掉了自己的队友。
尽管和杏林的董事们打交道不多,但对于罗士行,我还是有印象的。当初程嘉溯带着我参加公司年会晚宴,就是罗士行逼着我喝酒——尽管那杯酒成全了我,可他对程嘉溯的轻视与敌意都让我印象深刻。
那个人,应当是程嘉洄那边的。
程嘉溯站起身,“小玫,你倒向了程嘉洄那边?”
周玫摇头,“没有。我只是通过罗士行和侯轻白达成了一项协议——侯轻白得到‘YOUNG’项目的数据资料和配方,我得到……你!”
“至于罗士行,他是程嘉洄的人,但我跟程嘉洄那个蠢货可没有一点关系。”她想借机扳倒我,得到程嘉溯,而不是把程嘉洄推到杏林继承人的位置上去。
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程嘉洄都没能得到任何好处,这对于策划一切的人来说是一种难度极高的挑战,周玫小心翼翼地筹划,在各方势力当中游走,如同走钢丝一般,竟成功完成了计划。
唯一的疏漏,就在于程嘉溯并不相信我向侯轻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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