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来吧,随我等却拜见国主,大殿上的素宴都已准备妥当,您是宽厚之人,当不至让百官贤者过久等待吧?”
他这里还在声嘶力竭,河上风高浪急也挨不进前,乌蓬船上河盗的领头者脑子灵活,有了决断,
“都别吵!两位兄弟,咱们兄弟一场,两位提着脑袋相助,当哥哥的感激不尽!现下之策,只有一个解决办法,就是我换上这和尚的架裟,和他们虚应故事!
他们的目的就是夏花和尚,我过去之后,想来不会留难你们两个船家;你们记住,尸体沉江,然后找个偏僻处好生过活,原来的地方和生计都不要管了,如果哥哥我被抓住,三木之下,也保不准就会说出什么来!切记,切记!”
一名大汉不愿道:“兄弟便该同生共死!我等如何能看哥哥一个入那虎狼之地?何必想来想去,干脆直接杀出去,便死也死个轰轰烈烈!”
另一名汉子却要仔细些,“哥哥,你和这夏花和尚长相完全不同,冒然过去,又如何瞒的别人?不是自寻死路么?”
领头者一笑,已经开始更换架裟,顺便把自己所有的私人物件都抛给两人,沉声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事,我下的手,我的恩怨,如何能让两位兄弟替我扛罪?
都不要说了,我意已决!这夏花和尚和我是旧仇,我知之甚深!
楚汉城他是没来过的,这里也无人识得他!他这些年在外面搞的老大的名声,自命佛运之子,常常不见真容,所以,真正识得他的也没几个,我又不是没当过和尚,这里也不是一直装下去,只敷衍过当面,事后自然会找机会逃脱,带上你们反而不便!
就是这般,速速准备,不要在船上露了马脚!”
三人计议已定,各自分工,领头的自然乔装打扮,一名大汉收拾物件,把尸体尽量掩盖起来,船尾撑船的则高声回喊,
“各位官人莫急!大师因不惯水路,所以卧恙在榻,既然诸位诚心相请,当然客随主便,不过请稍待些时间,容大师洗漱更衣,再来相见!”
他这一喊,两条官船果然放缓了速度,也不再相逼,静静等候。
三个河盗,或者是别有其他目的的凶人都是个中好手,虽然祸在当头,但有了定计之后,却是临危不乱,手脚麻利,有条不紊,不多时,领头着装束已定,再检查一遍,没有疏漏,于是扭头看向两个生死兄弟,
“若成功,日后自会相见!若失败,咱们来世还是兄弟!
保重!”
“大哥保重!”
小河上,波滔中,一叶乌蓬随浪涌动,只见舱帘一掀,一名宝相庄严,慈眉善目,风度雍容,拈指微笑的大和尚出现在了船头,
两条官船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他们虽没见过夏花和尚,但人的名树的影,这世界又没有相片这种东西,只乍一看这卖相,便十分中信了九分,终究,高僧其实也是靠脸吃饭的网红一族!这强盗头子便不做这杀伐营生,随便去个寺庙,将来成就也低不到哪去!
岸上,李绩早已松开了白马,不需要再禁锢于它,它自己就把自己禁锢住了,嘴里不停的呢喃,
“这,这,这到底怎么说的?谁是谁非?谁好谁坏?谁正谁邪?谁对谁错?
谁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