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姚香玉来负担,这心里就各种矛盾了。
二奶奶笑了笑,“读书是件好事,就算不能去科考,但多认得几个字,以后无论是出门还是给人做事,都有用得到的地方。”
“二奶奶,这束脩很贵吗?”
“倒是不会,这个学堂主要是针对咱们村里的娃办的,目的也就在于认字,能读文章。至于写诗做文章,则要去县城的书院学才成。”
“你若是想来,一个月三文钱,米一升,过年过节随个礼就成。”
二奶奶笑眯眯地说,“我忘了说,这学堂里教你们的除了你们三爷爷,还有你们封岩叔。”
孙平伍得了这些信息,正要走,就想到姚香玉说也要让月圆读书。
“二奶奶,若是月圆要读书,那行吗?”村里的学堂已经好几年没开了,孙平伍也忘了之前有没有收姑娘了。
二奶奶看孙平伍一脸郑重的样子,还以为有啥大事呢。
她闻言不由笑道:“也是行的。”
话是这么说,二奶奶心里却是琢磨开了。
就孙平伍和孙月圆兄妹两人,肯定不会想着要来读书。
那能让孙平伍来问的,只有姚香玉了。
姚香玉这是要把孙平伍兄妹给培养起来?
就算不为了考科举,只是读书认字,那负担也不是每个家庭都能负担,都舍得出。
二奶奶看着孙平伍松了一口气,一溜烟得跑了。
她叹了口气,面露纠结,是去劝说姚香玉不要那么傻呢,还是说不闻不问?
二奶奶纠结着,纠结着,就把这事跟二爷爷说了。
二爷爷先是一愣,而后笑道:“不管如何,平凡这媳妇是个有情有义的,她如此待孙家子孙孙家也亏待不了她。”
“我怎就觉得那么不对劲呢?”二奶奶低声嘀咕道。
换做是她或是其他妇人,绝对不会想着去培养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的。
二爷爷摸着胡子道:“不管是为何,受益的是平伍他们总没错。”
相比二奶奶的纠结,二爷爷却觉得,姚香玉这么做,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若是孙平凡一直找不到,她膝下无子,也没过继孩子,那么以后能照顾她的,相比是受她恩惠最多的孙平伍兄妹了。
二奶奶不解,跟儿媳妇说说嘴,跟要好的姐妹伴聊一聊,很快大家都知晓这事了。
大部分都是说姚香玉傻的,费自己的钱去培养别人家的娃啥啥的。
这些人事不关己,自然能闲谈几句。
但是这个消息传到孙母耳里,那可就不一般了。
姚香玉每年就孝敬那么点,孙母当然不乐意。
可是她畏惧于姚香玉的脾气,顶多就是占占口头上的便宜,实际的行为却是不敢做了。
但这回不同,姚香玉竟然敢去培养别家的娃,这可怎么成?
孙母不敢去找姚香玉算账,但是找孙平伍和孙月圆还是不怕的。
不过是两个没爹娘的娃娃,叔伯不爱的,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孙母心里暗暗计划着,瞅个机会把这兄妹俩给教训一顿才是,让他们把从姚香玉那拿的好处给吐出来。
姚香玉可不知道只是这一件小事,就叫村里人议论纷纷,还有人起了心思。
她从孙平伍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又知道了束脩,也没觉得贵。
“这束脩要求倒是不高,那你们准备下,等我从城里回来,给你们带上纸墨笔砚,到时就能学写字了。”
到那时,自己也能借口自己识字是跟着孙平伍兄妹学的。
农村人的记性好得出奇,有些事要是没个合理的理由出现,绝对能被琢磨出味来。
“香玉嫂子,你放心,这钱以后我会还你的。”几番纠结之后,孙平伍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就当他借的吧。
他之前跟着吴柏青的时候,也是认了些字,但实际上并不多。
毕竟吴柏青更注重实践,哪有空一个个去教识字。 若是想在医学上更进一步,那识字、书写都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