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山次郎府邸内,其实还有不少人。但这些人都是‘技术骨干’或佣人。在腾山次郎的思维模式里,高雄这个被他称之为‘第二个故乡’的城市,怎么可能发生这般惨烈的枪战?
拥有多重身份的保障,又与当地政府人员、驻军部队关系匪浅。和平年代下,拥有两名二等隐忍作为贴身保镖,他完全可以在此地横着走吗。更不用提,他在此地发展的‘伊邪纳岐’的众多教徒了。
然而,这样的自信在‘膨胀’之后,演化成了今晚的‘悲剧’。
最让腾山次郎想不到的,还是韩武竟敢当众开枪。在他的印象里韩武绝对是个为了得到官职和利益‘不择手段’的人。正因为这一点,他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借‘升官发财’为噱头,想要稳定下他的情绪。可他怎么都想不到,在即将成功之际,对方竟然又‘暴走’起来。
对于腾山次郎这种‘六亲不认’的畜生而言,永远无法理解一名‘父亲’对女儿的那份‘溺爱’。虽然在一些行为上,肖战很不认可韩武。但就这件事而言,最少肖战知晓韩武还是个有血性、良心未泯的男人。
但对于一手策划了此事的肖大官人而言,最多也就唏嘘一番。没办法,这就是‘战争’。他所要做的,就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为高额的回报。
腾山次郎的府邸鲜血成河。杀红眼的众将士,只想着为自家‘首长’报仇。有着助理在门外的牵制,腾山次郎像只野狗般从后院破门而出。
别墅内传来了密集的枪声,那是单方面屠杀的‘号角’。守在外围的警卫兵,已经被自己仅剩的保镖抹杀。但他也付出了中弹多发的代价。
子弹,虽然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讲,起不到根本性的伤害。可子弹出膛后的巨大冲击力,还是会让其肌肤内的肌肉、骨骼受到创伤。
身体不会有疼痛感不假,但身体正常工作的机能被破坏后,他们的动作也就受到了限制。就像现在的腾山次郎保镖,走起来远没有之初那般麻利。‘咯吱吱’的声响,更预示着他体内的某些骨骼已经断裂。
“逃出去,只要逃出去。今晚我们所遭的罪,定将百倍奉还给他们。穿过这片树林,就进入公路了。由此至南,他们再追上来,就得引起恐慌了。”
嘴里嘟囔着这句话,像是在为自己的保镖打气,也像是在为自己鼓劲。
瓢泼的大雨,浇灌着泥土。深一脚浅一脚的两人,浑身皆被雨水冲湿。大步迈过‘蓄水渠’,在越过一个土坡后,腾山次郎领着他的保镖,一头扎进了这片树林。
身后传来了警卫追赶的声音,零星的枪鸣声,像一道催命符般,促使着腾山次郎,不得不加快脚步,更没时间留意周边的环境
“头,你说我埋了三十多公斤的炸药,能要了那老狗的命吗?”树林南侧的一隅里,身着黑色雨披的坦克,利用红外线望远镜盯着腾山次郎一举一动的同时,轻声询问着身边的肖战。
“不一定,如果三十公斤只在一片区域,以他为中心瞬间爆炸的话,估计咱们连头发丝都找不到。可你这三十公斤遍布周围近五百平米的范围内。但这只老狗即便不死,也是进气少出气多喽。”
就在肖战说完这话的同时,两人千米之外的爆破区域,突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轰隆隆’窜天的火光及爆炸,不但阻碍了警卫们的追击,也让深陷其中的腾山次郎及其保镖,好好的喝上一壶。
“八嘎”踩雷的一瞬间,保镖瞬间把腾山次郎推出了数米之外。虽然偏离了爆炸中心,但余威仍旧让这位‘叱咤’多国之间的特工巨头,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数十米的距离。
连环的爆炸还在继续着,头昏脑胀的腾山次郎,顾不得自己沉重的身子,在连续翻滚的过程中,毫不犹豫的往身上注射着药剂。
至此,他心里算是清楚了,这一切一定是有人在算计。他要活着出去,最少要打一通电话给高层,高速他们‘己方’朝华夏运送‘化学合剂’的事情,可能已经暴露。
‘轰隆隆’爆炸还在持续着,而注射完药剂的腾山次郎,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野牛般,竭力的往前奔跑着。一次次被冲击波冲倒在地,一次次又‘奇迹’般站了起来。
他低估了敌手的手段,也高估了自身的能力和药性的持久力。当他终于冲出‘重围’的之际,肌肤表层已经近乎被炸开的他,如同一具血尸般,瘫在了地上。
药性过后的‘反噬’,让这么多年对于‘疼痛感’毫无体验的他,有了明显的感知。感受到了生命在流逝,腾山次郎估计做梦都想不到,他会因为两个女人,而走向了灭亡。
更让他感到悲催的是,直至的生命尽头,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哎呦,这不是腾山社长吗。港城一别,别来无恙啊。”熟悉且让腾山次郎无比厌恶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努力抬起头的他,透过雨帘及血泪,终于模糊的看清了‘幕后黑手’的样子。
肖战!那个让自己一度在港城吃瘪,不得不提前‘死海计划’进程的雇佣兵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说到这,回光返照的腾山次郎想要努力的撑起身子,可尝试了多次,却都无力回天。
趴在泥潭里的他,咬牙切齿的低吟道:“你会不得好死的。相信我,你一定会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