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身披一件白色的狐裘,配上他出尘的眉眼,走在漫天的风雪里更显君子如玉。他走在大街上,已经有无数人都在悄悄打量他了,还有那二八少女,一颗芳心如小鹿般怦怦乱撞。
“好,好,再喷一个!”表演杂耍的摊前围了许多人,桃花也在其中,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表演喷火的汉子,大声叫好,把手都拍红了。
阿九都叫了她三遍了她仍是不愿意走,阿九很无奈,喷火,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好不,偏桃花看得这般起劲。
“你不是想要灯的吗?再不走好的都被人挑走了。”阿九拽了拽桃花的衣裳。
桃花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看得阿九直抽嘴角,“你若是喜欢看改天请到府里表演就是了。”可劲看,什么时候看腻了看烦了为止。
阿九却嚷嚷着,“一个人看有什么意思?要的便是这种气氛。”
好吧,桃花的世界他不懂!阿九装作没听见往前走。
只一会桃花就把杂耍丢开了,开心地看着每个摊上的灯,“公子,公子,那个好看,我要那一个。”桃花指着挂在最高处的一只兔子灯笼晃着阿九的胳膊。
摊主笑着说出谜语,阿九唯一思索便说出了答案。摊主很高兴,“公子大才,这盏灯便是公子您的了。”他把兔子灯小心地取下来递给阿九。
桃花上前一步接过,甜甜的道:“谢谢公子。”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锦袍的青年拦住了阿九和桃花,“这位公子姑娘,舍妹很喜欢这盏兔子灯,请问可否割爱?”
两人转身,只见这位青年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姑娘,眉目如画,殷殷地看着桃花手里的兔子灯。阿九心中诧异,这对兄妹都生得很好,却一点都不像。
桃花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道:“不行,这是我的。”
青年有些尴尬,“抱歉了!”转头对那姑娘摇了摇头。那姑娘却不愿意,哀求地看着青年,青年心中不忍,又对桃花和阿九道:“我们愿意出银子买。”
“不卖!”桃花大声拒绝了,她是缺银子的人吗?“公子,咱们快走吧。”她催促着,一点都不想和他们纠缠。
“十两!在下愿意出十两银子,啊不,二十两,三十两。”青年见阿九和桃花要走慌忙道,不停地加着价。
桃花回头,“你就是出一百两我也不卖。”这人怎么这般讨厌呢。
“一百两,好大的口气!你们知道我表哥是谁吗?”那姑娘皱着眉头出声,眉宇间对着对桃花的不喜。
这下连阿九都回头了,冷冷地看着这两人,心中哂笑:这是哪里来的二百五?居然在他跟前耍横。
那姑娘被阿九脸上的钟馗面具吓了一大跳,怒道:“看什么看,丑八怪!”
桃花顿时怒了,张嘴就怼了回去,“你才丑八怪,你全家都是丑八怪!”
那姑娘没想到桃花这么凶,一下子愣住了,回过神来不由气急败坏,“表哥,她欺负我。”
那青年也不赞同的皱起眉头,“姑娘口下留德!”姑娘家还是要柔顺为美。
阿九的目光更冷了,拉住摩拳擦掌的桃花,淡淡地道:“二位初到京城吧!”
“你怎么知道?”那青年一怔,脱口而出。
阿九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一句话没说带着桃花转身就走了。
那姑娘气急败坏,跺脚,“表哥,他们太嚣张了,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转头就想吩咐奴才去寻阿九和桃花的麻烦。
“表妹,休要胡闹!”青年拦住了她。
“表哥!”姑娘不甘心的噘嘴,“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青年很无奈,解释道:“表妹,咱们现在是在京城,不是在蕲州府。京中卧虎藏龙,咱们还是小心点,别惹了不该惹的人。”
那姑娘仍是不服气,“表哥你也太小心了,不就是个丑八怪吗?况且有姨母在,就是王公大臣也得给咱们三分面子。”
青年却不赞同,刚才那个戴着钟馗面具的公子看他一眼,他就觉得脊梁骨都发凉,就是现在仍心有余悸呢。这样强的威压,能是个简单的吗?别是宫里的哪位皇子吧!虽然他表姨母是宫里的德妃娘娘,可到底不是亲姨母,真闹起来又能护他们多少。
这个青年是蕲州府崔家的嫡系,叫崔颢,是崔家现任家主的嫡长孙。崔颢的母亲和德妃娘娘是表姐妹,在闺中时感情极好。
那姑娘是崔颢的表妹,渤海郑家的姑娘。
“真是晦气!”桃花气呼呼地吐了一口唾沫,恨恨地道。
阿九哄她道:“你不是喜欢灯吗?走,公子再帮你赢几盏。”
桃花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呀,好呀,我要五盏,回去才够分。”
“好!”阿九爽快地答应了。
正当两个人兴致勃勃猜谜语赢灯笼的时候,不知谁喊了一句,“着火啦!”阿九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身后推挤的厉害。
“桃花!”他堪堪稳住身形,却不见了身后的桃花。他抬目四望,只来及看到桃花一影便被汹涌的人流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