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哗哗放水,许星纯低头,两手撑着洗手台。
他脸色红润,被逼得微微喘着气,呼吸凌乱急促。水珠顺着额角眉梢滴滴答答往下掉。
怔愣了好一会。
看着冰冷黑灰的墙壁。慢慢地,许星纯略微回神。抬起右手,也是湿的。用手背,带着一点小心翼翼,轻轻蹭了蹭自己的唇。
想到这些往事,她忽然有些怀念了。
付雪梨收起西瓜味的,剥开荔枝味糖果的糖纸,捏着放进自己嘴里,然后一把拉过许星纯的脖子,捏住他的下巴,闭上眼睛,唇对唇贴了上去。
软软的小舌头伸出半截,划过唇缝。有刻意引诱的意味。
他的唇像炙热的冬雪,又像樱桃的红,带着湿润冰凉的空气,唇齿之间软且甜。
有点糟糕。
喜欢好像是互相传染的。
早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老于世故的大人,见一个烦一个,平平淡淡对待爱情也已经掀不起什么波澜。但付雪梨越来越,感觉自己...沉迷许星纯了。
“你起反应了诶,许星纯。”
“嗯。”
“怎么办?”她脑子昏昏,凑到他耳边,“要不要进房间,我帮你解决?”
“不用了。”许星纯嗓音已经沙哑,换了个姿势,扣着她的后脑勺往自己颈窝里压。把人抱实了,密不透风。
他的呼吸热热的,两人是一偏头就能亲到的距离。
“你看你,又在假正经了?。”付雪梨哼哼唧唧,“你知道以前宋一帆跟我说你什么吗?”
他评价许星纯,有一段很搞笑,她一直都记着,
“许班长吧,就这么跟你说。从男人对男人深入灵魂的了解,班长这人比你想象得还要有颜色,表面正儿八经吧,其实特欲!”
最后她还是没能帮他解决,许星纯独自去浴室洗澡。留付雪梨一个人在房间里,捂着自己的小肚子,在床上翻滚。
望着床头的灯罩发了会呆,晕晕地透着一些光。付雪梨刚刚感觉自己喉头有些干热,就看到许星纯从窗户边走过。
他单手端着一杯水,反手关上门。
“我刚刚突然有点害怕。”
等许星纯走近了,付雪梨跪起来,手摸上他的腰。
他弯腰搂过她,贴在耳边,夜深人静之时,声音有种低低的温柔,“喝点温水。”
关了灯,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沉寂。
付雪梨的手,从被窝里慢慢摸索到他的颈窝,再滑到下巴,“其实我这几年过得也不好。拍戏老是日夜颠倒,有时候在酒店做梦梦到你,醒来就很失落,发呆的时候还会很愧疚。”
这个话,说的略有些违心。
虽然很没良心,其实这几年,付雪梨已经不怎么敢想许星纯。因为只要一想到他,一想到和他有关的事,她就被浓重的愧疚感包围,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悔意。心里拧巴着过不去。
太难受了。
付雪梨宁愿自己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她从来不是圣人,明知道自己作恶多端,偶尔也会自我鄙夷。
她控制不住心里偶尔冒出来的念想。
—许星纯这几年没了她,过得非常孤独无趣,每到深夜的时候都能忘记她的坏,想起她的好。
如今重逢,她还能用温情填满他的裂痕。
讷讷说完这话以后,付雪梨想亲他,又够不着,于是略气恼,还有一些心虚,“许星纯你好冷漠,什么也不对我说,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还是说你完全都不心疼我的。”
“心疼你什么。”
“什么?!”付雪梨把他推开,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绝情。”
可惜娇脾气还没发完,就被人掰着转过脸,许星纯强迫性质地又落下一吻。一个接一个。
比唇舌交缠更要命。
心脏一阵一阵发颤,被他单手按着,半强迫的味道。付雪梨又挣脱不开桎梏,唔唔叫着,双腿乱蹬。
拇指抚弄她的唇,许星纯屈肘,俯首在付雪梨的眼皮上亲了亲。房间安静,他听着她自暴自弃,断断续续呓语。
“其实...我觉得我很自私。我怕你这几年过得不好,又怕你过得太好,我虽然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是也不希望你没有我,自己过得很幸福。”
过得幸福?
许星纯有些自嘲。
离开付雪梨以后,他别无选择,只能想尽办法掩饰一塌糊涂的自己。
刚开始几年,日子过得很烂,时间过得太慢。
知道她成了明星,他不敢看电视,不敢看娱乐新闻。
不敢接触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
无数个深夜都在想。
把□□藏进外套。
然后乘着火车去找她。
因为许星纯也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了。
那样完完全全爱着她的他。
渴望到近乎迷恋。
每时每刻,都要逼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