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嗷呜一声,拼命挥舞翅膀,其他兽人得到他的暗示,用力挥舞翅膀制造出急速离开的假象。而风雪间,黑棕色的犀牛兽人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狼雄大喜:“快,趁白貂兽还没有回来,加紧采集!”
他们落回地面,就有年轻兽人大笑着撞了撞蒙皓。
“皓哥,干得好!”
“别废话,抓紧时间。”
兽人们闻言立刻动起手来,以兽爪抛开冰雪,将白子叶连根拔起。
苟梁偷笑出声,暗暗为大盲点的机智点赞。
他作为白兽人和白貂兽的毛色相近,躲进冰雪里稍微制造一点动静就能把这些兽人吓尿了。狼雄也配合得当,不费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地把那群可恶的犀牛兽人驱逐。
不过,布雷部落也不全是傻子,很快就有人发现自己被耍了。
“族长,肯定是那个白兽人!”
一只灰犀兽人说道。
布雷族长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虽然他儿子后来被兽神劈断了手,但沃尔部落的白兽人施加给小儿子和布雷部落的耻辱他从没有忘记过。
现在再次被他们愚弄,布雷族长如何能忍受?
“……去把白貂兽引回来。”
布雷族长阴狠地说。
苟梁皱起眉头。
另一厢,沃尔部落的兽人们已经采集得差不多,正在他们满怀欣喜的时候,蒙皓突然大叫道:“危险,离开!”
狼雄一惊:“听蒙皓的,走!”
但是已经太迟了。
闻着白子叶根粉的气味被引回来的白貂兽看见被抢夺的白子叶丛,顿时向入侵者发动攻击。
“走!快撤离!”
狼雄大叫。
沃尔部落的绝大多数人都在有翼同伴的帮助下逃离,但仍然有人被落下,狼雄殿后,争取给这些人迅速离开的时间。
白貂兽发狠,以极快的速度对入侵者又抓又咬,狼雄和其余几个兽人躲避得十分狼狈。
原本逃在最前头的蒙皓见状,晃了晃手上抓着的两个兽人,嗷呜一声让他们变回人形后丢进了一个棕色翼狼背上,朝下俯冲而去。
煽动翅膀,将一只朝狼雄凶狠咬来的白貂兽扇飞。
蒙皓叫道:“无翼兽人人形化,有翼兽人能带走多少带走多少!赶快离开!”
兽形的兽人体积庞大又沉重,一般兽人携带一个同伴就已经是极限。只是怕在户外冻伤,所以兽人们都不敢轻易变回人形,然而现在非常时期,也只能用非常办法。
蒙皓和狼雄阻挡白貂兽,可就算如此,还是有兽人被咬伤了。
等他们火速撤回部落的时候,被冻伤和咬伤的兽人已经超过十人。
冻伤还好处理,只是被咬伤而中毒的三个兽人情况危急,老祭司见药草效用甚微,不顾白月季兽神沉睡强行祈福,但最终仍然只有一人因咬伤伤口浅中毒较轻被老祭司勉强救回,其他两人没撑多久就回归了兽神的怀抱。
那两个兽人的雌性悲恸大哭,其中一个雌性却愤恨地看着蒙皓:“白兽人和部落的勇士一起行动只会给他们带来灾难,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跟着去?害死了狐力还不够,你还要害死大虎,为什么!”
“你说什么呢!”
苟梁皱起眉头。
狼雄也生气,忍怒道:“红芽,住口。这一次如果不是蒙皓,我们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勇士!是他救了我们,我不允许任何人随意侮辱部落的英雄!”
“是他,就是他带来不幸!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啊,白兽人就不应该留在部落,你滚出部落——”
“我记得你。”
被蒙皓挡回身后的苟梁走了出来,盯着红芽说:“我记得你,当初就是你打伤了我。桑弥说,打伤我的雌性,是因为伴侣死了伤心过度才不小心砸伤我的……怎么你现在换了一个雄性,他就又死了……呵,到底是谁给谁带来了不幸?”
狼雄呵斥了声:“小曦。”
红芽大怒道:“你胡说,和我有什么有关系!是这个白兽人,每次他一和部落一起行动就会有灾难发生——”
“红芽闭嘴!”
月锦怒斥道。
伤心过度的红芽不顾月锦的阻拦,还要和蒙皓讨个说法,一个翼虎族的兽人道:“族长,我们在收到撤退信号的时候往回走,看到了布雷部落的兽人,一定是他们将白貂兽引了回去。”
他是负责引开白貂兽的兽人之一,其他人也附和道。
狼雄脸色难看,“该死的犀牛兽人!”
他将这次采集白子叶的过程当众说了一遍,沃尔部落的人都对布雷部落的无耻义愤填膺。
说罢,狼雄给老祭司递了一个眼神,后者会意。
老祭司说:“红芽,你都听到了。这次部落出现牺牲,是布雷部落的阴谋所致,和蒙皓没有关系,相反,是他救了更多的同伴。你放心,等到白月季结束,我们一定会和布雷部落讨回公道,不会让任何一个勇士白白牺牲。但我也希望你向蒙皓道歉。”
红芽崩溃地哭道:“那他为什么不救大虎,为什么……”
“红芽!”
月锦对他简直失望透顶。
月狐族的兽人也纷纷皱起眉头,不赞同地看着他。
老祭司脸色沉了沉,随后道:“这次受伤的兽人和他的家人暂时都留在我这里,直到康复为止。其他人都散了吧,至于两个丧偶的雌性……如果你们双方有意的话,就一起离开,如果不行,他们也先住在这里吧。”
说话间,老祭司看向在场的未婚成年兽人。
让雌性和幼崽在白月季独自生活是不可能的,红芽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重新选择了伴侣。
可是谁都没想到,对方会在白子叶的采集中丧生。
另一个牺牲的兽人的雌性很快就被几个兽人求婚,雌性无力抚养自己的幼崽,在几人中选择了最年轻强壮的那一个。
红芽却无人问津。
然而,沃尔部落的未婚雄性对红芽已经彻底生了厌恶,见老祭司看过来纷纷低下头。红芽也终于想到了其中利害,哭着看向其他人,见他们都嫌弃自己不由又悔又恨。
最后在月锦的示意下,一个月狐族的兽人接回了红芽和他的幼崽。
离开之前,苟梁一脚踹向红芽的新伴侣。
这一脚他用尽全力,那兽人没有防备竟然被他一脚踹在膝盖上摔了一跤,膝盖骨砸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疼得他英俊的脸都扭曲了。
但碍于不能和雌性动手,月狐兽人只能脸色难看地看着苟梁,蒙皓将苟梁抱回身边,警告地看着对方,直逼得他收回视线。
抱着幼崽的红芽大怒道:“你干什么?”
月狐族的兽人和其他还没有离开的兽人纷纷停了下来。
“他现在不是你的伴侣吗?你骂了我的伴侣,我不能打你,还不能打他吗?”苟梁冷笑道:“我这个人记仇得很。以后都别让我看见你或是你的伴侣,见一次我打一次!也最好别出现在蒙皓面前,否则别又死了,怪到我家蒙皓头上。”
“你!”
“这位月狐族的兽人,你自求多福吧,以后出门要小心点,没准就被雷劈呢。”
“你!!”
红芽放下幼崽就要动手,被他的新伴侣抓了回来,“抱歉,是我们的错。”
道歉之后,他硬生生地把红芽拽走了,没想到刚出祭司处的门,一道惊雷落下来,就落在红芽的脚尖前,吓得他整个人眼睛一睁,陡然晕了过去,他的幼崽大哭起来,月狐族人也惊地不敢靠近红芽,而他的新伴侣僵在原地,脸色难看地抱起他,每走一步,冷汗就流一层,直到回了家,顿时把红芽丢的远远的,不敢靠近一步。
苟梁一路笑回了家,蒙皓激动地把他扑在床上。
“我刚才厉害吧?”
苟梁得意地说。
蒙皓亲吻他的眼睛,点头嗯了一声,犹嫌不够,开口给予肯定:“很厉害。”
苟梁捧着他的脸么么亲了几口,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再也不让人欺负你。”
蒙皓怔了怔,凝视着他,缓缓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