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廖没说话。
这时候,夏安才看到他的胳膊,很深的一道刀口,肉都翻了出来,血流的很慢,伤口四周已经形成了一道血痂。夏安看得心惊,连忙在他伤口上撒了一些创伤药。
随后,她将刚才剪下的纱布轻轻绕在了秦廖的手臂上,整个过程中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秦廖看着她认真的模样,黑亮的头发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她的动作十分轻柔,似乎是害怕弄疼他,扫过他手臂的时候酥酥.痒痒。他看着眼前的人,越发想要将她揽进怀里,狠狠地蹂.躏一番。
垂下了眼眸,秦廖巧妙地掩饰住了眼里的热切。
“疼不疼?”
气氛有些微妙,夏安开口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秦廖眯起了眼睛,这种程度的伤口对他来说,并不是不可以忍耐。
但是触及到她湿漉漉的眼睛,似乎还泛着雾气。
他点了点头。
“嗯。”
眼前少年隐忍的模样越发激起夏安内心深处泛滥的爱心。
他一定是怕自己太过自责才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疼痛的!
夏安心里这么想着,手指灵巧地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去给你倒杯热饮。”
她转身离开,秦廖盯着自己手臂上的蝴蝶结看了很久。
没多久,夏安端着一杯热饮走了过来,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白色的雾气从杯中升了出来,橙色的桔汁在杯中泛着暖意。
秦廖沉默了一会,黑眸紧紧地看着她:“手疼。”
夏安呆住,这人是在让自己喂他吗?
“你不是还有另一只手?”
“也疼。”
秦廖嘴角勾起的笑容有些无赖,偏生他生的俊俏,夏安拒绝的话就这么噎在了口中。
这人!
好在夏聪健及时出现解决了陷入窘境的夏安。
“嘟嘟啊,给爸爸买的车厘子呢?”
夏安松了一口气,找到了被扔在门口的购物袋翻出了车厘子,翻了个白眼递到了夏聪健手里:“老爹,给你。”
夏聪健看着秦廖沉思了几秒,突然开口道:“嘟嘟啊,那个小巷口太危险了。”
老爹你才感觉到啊!
夏安颇为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我上一次在那还被一个变态给挟持了。”
被称为变态的某人正舒适地坐在沙发上,闻言拿起了面前的热饮,轻轻抿了一口。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跟老爹说?”夏聪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口气十分焦急:“没受伤吧。”
“没有,还好那天简慕找到我了,那个变态么才没对我怎么样。”
秦廖将杯子放到了茶几上,玻璃碰撞后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我告辞了。”
清凉的微风吹过,秦廖眼前一阵恍惚,他的发丝紧贴在脸颊上,随后,他抬起腿想绕过他们离开。
为首的黑衣男也不在意,嘴角勾了勾,笑道:“也许您的母亲梁半梅女士正期盼着同您一起喝茶,我劝您最好还是听话一些,这样对我们谁都比较好。”
说完,他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躯挡在了秦廖的身前。
秦廖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随便。”
与他何干?
“看来您是真的不在意梁女士呢,但如果是这位小姐呢?”黑衣人口气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摞照片递到了秦廖的面前,白手套挡住了照片的一部分,但秦廖还是认出了照片中的人。
夏安。
秦廖垂下眼眸,声音淡到几乎不可闻。
他听到自己冷静地开口:“你想怎么样?”
黑衣人笑了笑。
秦廖上车走后,周围议论的声音大了一些。
“这车......恐怕不是普通人吧?”
“秦廖攀上高枝了?”
“你们看到了没?刚才车上下来的人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好像是秦家哎......”
......
车速行驶的十分平缓,秦廖僵直身躯,目光落到窗外,街道旁的树木飞快地向后划过,他敛了敛眼眸。
车内一片寂静。
到了秦家老宅,幽静的山林中一套欧式别墅映入眼帘,尖尖的屋顶,绛红色的屋顶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穿过缕空浮雕的的大门,秦廖将手插进了口袋里,他的目光落到前方坐在沙发椅上的秦衍身上。
只不过短短数日,秦衍冷峻的面容已经略显苍老,眉心处有一道深深地横沟,隐隐发着猩红,眼角的皱纹堆积在一起,见他走了进来,抬眸瞥了他一眼。
“来了。”秦衍站起身来,抬手抚平了衣服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