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她算是消消停停地偷懒了。
她舒服,可忙坏了李经理,手头堆了很多活,偏偏白娆以右胳膊不能动,没法签字为理由,让李经理险些跑断腿。
“总算能出院了。”她大喇喇地做了个扩胸运动,就听身后一声冷哼。
“好好动,长好的伤口不疼了是吧?要不要心脏挨一枪?”许陌枫飘忽出现,跟鬼似的。
白娆脸上一僵,尴尬地笑了笑,“许大夫,你大人大量,别生气,啊?”
许陌枫冷冷地扫了一眼她的伤腿:“出院,石膏拆了再出院!”还把你能的,咋不上天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自己么?
越想越不痛快,许陌枫抬起手,指挥护士为白娆拆石膏。
全部整顿完毕,白娆白皙的小腿和脚跟露出来,因为石膏太捂,藏在里面的皮肤已经开始蜕皮。
许陌枫看了一眼,对护士道:“打盆热水来。”
她眼看对方捋起袖子的架势,倒像是要亲自帮她擦腿:“不用不用!许陌枫我自己来!”白娆直接拒绝。
“我来吧。”军装笔挺的男人从天而降,熨帖笔挺的外套被他放在一侧,男人已经卷起了军绿色的衬衫袖子。
许陌枫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我先走了。”英雄无用武之地,便宜徐瑾安那个混蛋了,也没听说他今天要来啊!
白莹的小脚放在温热的水中,男人小臂上因为用力,肌肉形成一条有力的流线,好看得要命。
白娆第一次被徐瑾安伺候着洗脚,脸上闪过淡淡的红晕,“你怎么来了?”
今天兰澜有事儿不能来接她,白娆准备自己回家的,空降的徐瑾安,好惊喜啊。
衣袖挽在胳膊肘,帮白娆擦洗小腿的时候,水花溅在袖口上,也浑然不觉的男人,锐利的墨眸抬起来,瞪她一眼:“不欢迎,那我现在走?”
“别别别!徐上将屈尊降贵,小的高兴还来不及呢!”白娆见他要起身,整个人都扑到他怀里去了,小脚丫更是不安分地塞进了徐瑾安怀里。
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几个大字:不让走!
徐瑾安额头的青筋跳了几跳,大掌拍了一记白娆的屁股,盯着一脸无赖相的女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洗好了。”
“哈?哦,”白娆撒开手,乖乖地重新坐回去。
温软的触感一离开,徐瑾安竟然觉得怀抱有些空虚。
“噗……”白娆笑出声,捂着自己的眼睛,“徐上将,威武霸气,啊哈哈哈……”
不明所以地低头一看,徐瑾安的眼前黑了黑,这个女人!
她刚才湿乎乎的脚丫,在徐瑾安的重要部位留下了一个脚印。
知道的以为是沾了水,不知道的,还当是……
尿了。
黑着脸走进洗手间,“回去再收拾你。”
片刻后,用吹风气吹干裤子的男人走出来,手臂一用力,就将白娆扛起来,“回家。”
“哎呀徐瑾安!”又扛着她走路,回回都那样!
“我又不是面袋子,我要公主抱,公主抱!”
抗议无效。
第二天,白娆就去公司上班,处理文件,跟李经理商议接下来的项目。
“那就这么定了,去安排吧。”
手机响起,白娆手上顿了顿,等到李经理出去,门关上,她才接起来,低声问道:“所长,有什么事儿吗?”
“白娆,现在有一个紧急任务,需要你马上过来,有时间吗?”
“有时间。”她毫不迟疑,接受命令。
半个小时后,白娆穿戴整齐,来到解剖室。
刘所长的脸上满是沉痛,“白娆同志,你确定不需要帮手?”
白娆点点头,“不用,放心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手术台上的尸体,从腐烂程度来看,起码已经死了五年,不论是面部还是其他部位,都难以分辨。
白娆的手术刀带着一股天然的凌厉,下刀快准狠。
很快,她就从骨骼、身形,各个方面,知晓了对方的资料。
越检查,白娆的脸色就越难看,“不可能……”
握着手术刀的手下意识地颤抖,可是专业的知识和素养骗不了人。
那几乎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半个小时后。
白娆脸色苍白地走出来,“白娆同志,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刘所长心道这可是他们尸检所的活招牌,可不能给砸了。
她轻声道:“死者死于窒息,从尸体腐烂程度来看,已经死亡五年,具体时间无法推论,从衣物纤维来看,应该死于夏季。死者生前遭受过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患有严重抑郁症,可以从精神病院着手证明死者身份。”
白娆的水眸,泛着些许泪光,“死者的名字,有可能是……李曼青。”
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