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出院以后,有经历做这些事情了再说。生起了逃避的心思,她对这些人这些事儿,绝口不提。
心里刻意回避林秀的消息,李助理也没有特意提起。
“法院,派出所,警局,挨个来,过几天,警局会率先提起诉讼,正式起诉林秀。”罪名不必说,故意杀人罪,经济犯罪,雇佣杀人罪,各种罪状,证据确凿。
俏丽容颜红润而有光泽,听到这番话,忍不住露出讥诮的笑容:“我知道了。”知道了这是谁的手笔,知道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到这一步。
“开庭的那天,记得通知我,我要去。”亲自看着林秀下地狱!
李助理张张嘴,欲言又止,精致的妆容遮掩不住内心的纠结,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李助理离开后,她看不进去文件,从床上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窗外,大片的草坪上梅花朵朵开,点缀着医院花园的风景。
羡慕抿唇,费劲儿地套上厚厚的大羽绒服,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实,下楼。
嫩白的花瓣在阳光下轻轻摇曳点缀,白娆水眸轻灵,目光泛着些许笑意,踮起脚尖,轻轻闻了闻。
“梅花香自苦寒来。”男人清朗潇洒的声音响起,透着几分愉悦。
眯着眼睛,扭头看向身后男人,男人穿着清爽的灰色夹克,休闲而舒适,俊雅的眸子专注地看着白娆,轻声道:“白娆,你就原谅我呗,看在我这么苦寒相守的份上。”
眸中的戏谑浮卷而上,轻嗤一声,“我让你苦寒相守了?”她拒绝了许陌枫多少字,自己都快记不得了。
方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白娆转身往病房里走,没了赏花的性质。
“白娆,白娆,我听说你给递了离婚申请,是不是真的?”
白娆抿唇不语,下巴绷得死紧,俏丽的水眸定定地望着前路,依旧一言不发。
许陌枫郁郁地跟上,“徐瑾安已经驳回了,他说他不同意。”
脚下一顿,随后,白娆再度上前,置若罔闻。
男人眼中划过懊恼,锲而不舍地紧随着她回了病房。
“好歹,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吧?”病房里,男人语气略显哀求,白娆知道,两次拆线手术都是许陌枫百忙之中抽空,操刀为她做的手术,怕的就是缝合后留下伤疤,绝不假以他人之手,“鬼医圣手”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对方付出良多,用心良苦,她心中感激。
“看看吧。”让开一个位置,白娆总算让许陌枫进了屋。
男人脸上划过狂喜,琥珀色的眸子仿佛被点燃的火把,熠熠生辉,“哎,来了!”
为白娆查看一番,许陌枫很满意:“嗯,额头的伤口恢复得不错,每天继续涂抹去疤药,用不了多久,就会连这点小印子都看不到了。胳膊上的伤口没有大碍,只要不用力拉扯,最近就可以出院。”
“……谢谢。”片刻后,白娆略显别扭地道谢。
许陌枫尴尬地笑了笑,“不客气,这是……我欠你的。”
“你不欠我什么。”
下降的口吻,冰冷的气氛,让二人之间陷入尴尬凝滞。
相对无言,白娆再度开口:“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就请回吧,不用惦记我,我能照顾好自己。”她的孩子已经度过三个月的危险期,她一个人的收入,足够抚养孩子。
“白娆,我,我知道你怪我们。”许陌枫张张嘴,“我无力为自己的隐瞒辩驳,真的,徐瑾安也不能。可是,有些话,我还是想告诉你。”
“我不想听。”她抬起脸,望着许陌枫:“如果是关于你的欺骗,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从没问过你,你也没有义务告诉我。”
视线悠远而绵长,“至于徐瑾安……”是她太傻,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徐瑾安有时候很爱她,有时候又很不在乎她。
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二人再亲密,也像是隔着一层看不透的膜,就算试着戳破,总是无力弹回。
原来,这一切都因为,那个心思深沉的男人,从一开始,就隐瞒了一切。
这一场骗局和报复,夺了她的情,毁了她的心。即便如此,她还是没出息地,爱上了徐瑾安。
直到此刻。
“是我蠢,我,早该发现的。”那样英武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将一份炙热的婚姻和爱情送到她面前。
她眩惑了投降了,毫不抵抗。
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