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一丝情愫,升起了怜惜之情。
胡月如见这《天狐魅术》已然奏效,心中暗自欢喜,便走了上前与桌案落座,而后伸出了纤细的柔荑按住琴弦,那青葱玉指也是柔弱无骨,侧脸之间也升起了一丝娇羞之意,仿若对包文正站在身侧,有些羞怯一般。
书房内的气氛有些微妙起来。
包文正依旧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凤仪,却也碍于这桌案后位置不大,只能站在胡月如的身侧,甘之如饴的与胡月如一同讨教这《琅嬛曲》,却偶尔将目光停留在胡月如的身上,呼吸声也略微有些起伏。
胡月如乃是修行五百年的狐仙,对于这鸡肋之极的《琅嬛曲》本就未曾放在心上,一腔心思尽数放在身侧的秀才,神识早就洞察了包文正的目光偶尔流转,却故作不知,频频弹错曲调,任由包文正伸出手指前来指点,面颊也浮现了一丝羞意。
如月跟二妹如霞不同,修行五百年仍是元阴之身,虽未曾与男子共赴“云雨之欢”,但耳濡目染之下却也早就知晓。
此刻那一股男儿的气息在身侧萦绕,心中窃喜之余,身躯也不仅有些酥软,耗费了诸般的力气和手段,又求絳雪娘娘以百年修为建下了这玉漱山庄,便是只为这身侧的秀才,为了能跟其厮守百年,一则是为了突破《天狐魅术》第六重,自此法力大进,二则便是清修着实苦闷乏味,一尝人间男女之情。
包文正此刻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与这胡月如身侧站立的越久,那心中的情欲就又增添了几分,虽然知晓这胡月如定然非人,但那脖颈肤若凝脂,甚至可以隐约得见那清晰的锁骨,女儿家淡淡的体香在鼻间萦绕,一颦一笑皆是与娇弱中蕴含着妩媚的气息。
心念急转,便转身走到了篝火之前,拎起了铜壶中的泉水,为胡月如玉盏中续上了水,而后端到了桌案之前,开口柔声说道:“歇息片刻,也不急于一时。”
经过这一分神,心中的情欲却是衰减了几分。
胡月如心中本是诧异,如今这《天狐魅术》已经见了效果,本应与自家越来越贴近才是,何故突然转身离去,但是瞧见包文正端了香茗过来,语调更为柔和,便也将这诧异尽数驱散,心中却是更为欢喜,欢喜这秀才的知寒问暖,心中的柔情也增添了几分。
“公子为何会中了尸毒?”胡月如开口打破了沉默,故作不知,随意的问道。
包文正叹息说道:“只因堂嫂失足溺水而亡,却不料夜半诈尸,竟是直奔我家宅之中,这才中了尸毒,若非吕女侠现身相救,只怕已然是性命不保!”
胡月如起身走到了炭火之前,伸出青葱玉掌取暖,而后沉默了片刻,这才叹息说道:“昔日我随师父悬壶济世,途径金华郭北县,便曾听闻那兰若寺中鬼魅出没,只是鬼魅未曾祸害我等性命,反而是那杀人越货的贼人,意欲将我虏去卖于青楼,若非吕姐姐出手相救,只怕早已凌辱而死!”
胡月如此言,一则是告知包文正,这郭北县兰若寺的凶险,二则便是说这世间不但有“妖魔鬼怪”,人心却是更险,为日后被识破自家乃是狐仙,提前打下伏笔,三则讲述自家为何能解尸毒,却隐居与这山林之中。
“兰若寺?”包文正错愕之余,心中也升起了寒意,却是不料这兰若寺中还有妖怪,莫非那童生宁采臣还未曾前去与聂小倩邂逅,豪气干云的剑客燕赤霞还未曾将那树妖姥姥斩杀不成。
不过,这方世界光怪陆离,妖魔鬼怪兴风作浪,与那百莽山的“春三十娘”和九幽涧的“九幽娘娘”相比,那兰若寺的树妖姥姥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只是若有契机的话,倒是不妨前往郭北县,尝试着能不能跟那燕赤霞结交一番,便是打探打探这百莽山和九幽涧也是好的。
胡月如眼见包文正的错愕之情,心中有些惊奇,于是便开口问道:“莫非,你也曾听过这兰若寺?”
包文正不动声色,故作忌惮不已,压低了声音说道:“听人说,这兰若寺有个千年的树妖,吸食人的精血为生,幸亏你没去,否则......”
“你那里听来的留言,说的煞有其事的。”胡月如故作不信,掩嘴笑道,心中却是升起了错愕之心。
这兰若寺中的千年树妖姥姥,也曾来青丘山的千湖洞盘桓数日,与絳雪娘娘也有几分交情,倒是得知这树妖姥姥驱策了数百的艳鬼,吸食男子的精血和魂魄,如今更是暗中与“黑山老妖”来往密切,也有几分不把百莽山“春三十娘”放在眼中,昔日来青丘山,便是要拉拢絳雪娘娘,从而夺下百莽山妖王之尊。
只是这树妖姥姥枉自修炼近千年,因本体远离百莽山,却是不知那“春三十娘”的厉害,絳雪娘娘与青丘山千狐洞中,又怎愿与其为伍,去做那无端孟浪之事,放着自家清闲的日子不过,去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