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正所谓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今日的张默昌得国师“普渡慈航”以灵丹赐下,修为已然是今非昔比,故而一道灵符便驱散了梅三娘的妖法。
“臭道士,你找死!”
梅三娘本是熄了烧死王安旭之念,但妖法被破却是不能释然,动怒之际阴风大作,白皙的面颊更是萦绕了戾气,伸出猩红的纤细手指,身化黑烟便恶狠狠的朝张默昌扑来。
“哼!”
张默昌冷哼一声,口中念念有词之际,便有明黄色的光华大作,三道灵符自周身浮现,迎风而涨化作一丈来高,以泰山压顶之势朝梅三娘砸下。
那灵符光芒大作,更是隐隐有佛音禅唱,未曾合围便是令梅三娘身躯溃散,
惊愕之余便化作一道黑风飘散,夭娆飞舞盘旋。
张默昌捻须而笑,道袍与微风中衣袂晃动,望着厉鬼与灵符合围之中仓皇逃窜,却是云淡风轻,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
“大师,放过三娘吧……”
那皈依佛门的老妇人,本就是心善之人,知晓独子罪恶深重,自是不愿让含恨而死的梅三娘魂飞魄散,便哀求呼道。
“娘,你糊涂啊!”王安旭与险死之中被救下性命,自是对厉鬼梅三娘誓要赶尽杀绝,未曾擦拭面颊上的烟熏火燎,便上前制止了母亲的言词,怀恨在心的说道:“张殿主,不可放过这厉鬼,安旭日后必报今日救命之恩!”
“王翰林,本殿主身负皇恩,怎容这厉鬼与顺天府中撒野!”张默昌闻言自是心中欢喜,碍于身份唯有冠冕堂皇的回道。
皆是一殿为臣,这官场上的言词,哪句当真自是心中知晓,倒也不必说的直白。
“安旭,三娘待你情深,不可忘恩负义啊……”老母亲眼见梅三娘已然岌岌可危,更是痛哭失声,却是挣脱不了独子的阻拦,那悲伤的语调与微风之中更显凄凉和无助。
“三娘……三娘……”
老妇人望着那昔日贤良淑德的梅三娘,周身黑烟飘散,痛苦不堪的神情,无力的蹲坐在草地上嚎啕大哭,声声呼喊撕心裂肺。
与这千丈云巅之上,两道剑光却是停滞不前,吕三娘一袭淡蓝色罗裙,与清冷月光中更显出尘脱俗,蹙眉凝望着那灵符包裹中的厉鬼,却是不发一言。
“走吧……”
那清灵的语调响起,吕三娘便驾驭剑光瞬息而动,化作一道流光溢彩朝峨眉山方向而去。
包文正却是面显愠怒,押下了剑光径自朝这灵符方向瞬息而至,既然诸多借口和理由都无法拖延回转峨眉仙门,倒不如令吕三娘动怒,趁机一拍两散,最好将自家逐出师门。
与那灵符的佛音禅唱之中,梅三娘的魂魄犹如烈火烹油,那怨气几近挥之一空,凄厉的叫声与这寂静的夜空更显毛骨悚然。
“攥簇五行,以法为凭,微匿大道,御剑斩灵!”
那浑厚的语调与夜空中回荡之际,晶莹柔润的剑光夭娆而至,数道凌厉的剑意便生生劈在那灵符之上,顷刻间化为了乌有。
梅三娘本就是苟延残喘,眼见那凌厉无匹的剑意瞬息而至,更是心知绝难幸免,已然是闭目只待魂飞魄散,却突兀的感到灵符的佛音禅唱消散与无形,而那凌厉无匹的剑光却是一触即收,惊愕的睁开了眼帘。
那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与这清冷的月色下更显丰神俊逸,那长袍与微风之中飘摇,竟是面露犹如出春风般的笑容,更是伸出了温暖的手掌。
梅三娘本是青楼的清倌人,虽是卖艺不卖身,却也难免与那狂蜂浪蝶纠缠,下意识的便伸出了柔荑,与那温暖的手掌中站起了身躯。
“抬龙殿的张默昌,倒是许久不见了……”
包文正洒脱的回首望着故人,望着昔日的手下败将张默昌,面显丝丝嘲弄之意。
“青天剑客包文正!你何时竟有如此高的道行!”
张默昌惊骇不已,再也不复适才的仙风道骨,再也不复适才的举重若轻,指着这包文正骇然的问道。
这灵符名为“五行收鬼符”,乃是张默昌平生所学的灵符之最,不但能降服孤魂野鬼,而且三道灵符结阵,更合“天地人”三才之道,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被包文正破除,焉能不动容失色。
“老人家,你适才要保这女鬼,不知为何?”
包文正一手牵着梅三娘的柔荑,缓步走了上前,却是满面笑容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