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该是柳依依的父亲。好像是在教育部门任职。这样的家庭出身,要说看见那东西动心,那也成了笑话了。
两人到的时候,其他人坐在一堆,这边四个在一堆。赵为民攥着柳依依的手,脸上带着几分羞愤。林雨桐和四爷一进来,左右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自觉的站在被怀疑的一堆里,然后等着老师发话。
这老师看看,“人到齐了,咱们就开诚布公。事情得解决,东西都找到”
话没说完,何君尧就起身:“老师,我觉得要报警还是报警吧!人家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我不认为是咱们的同学做的,我们自证了清白,之所以不走,就是因为我们压根就不相信东西是我们的同学偷的”
老板就看向老师:“您看呢我们主要是顾着学校的荣誉而且,我们真没说谎,我爱人就是洗了手转个身擦了个护手霜的工夫,转过身就找不见戒指了”
林雨桐就纳闷,“那是在我们走之前,还是走之后的事。若是走之前,你丢了东西为什么不说。若是走了之后丢的,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老板就看林雨桐:“这个,你叫我媳妇再跟你说”说着就看他媳妇。
老板娘就再陈述一边,“我上厕所回来,就看见他”她指向赵为民,“他端着酒杯起身然后我直接去了柜台后面,将戒指放在这个地方,擦了手,转过身拿护手霜擦,回头我还看了几眼,就是你们几个吵吵嚷嚷的我把护手霜擦完,盖子拧紧,然后还没放上去呢,就听见酒瓶子砸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我以为要闹事,哪里还想得起戒指,就赶紧到后头去找人去了等找了我们当家的,他一看说是没事,先别管,他们的老师还在,闹不起来,我们又到后厨说了几句话,再回来闹事的几个都不见了,戒指也不见了”
四爷就起身,他做到他吃饭的位置,“你们都过来,咱们还原现场,叫大家都看看哪里不对”
然后六个人就都坐过去。
四爷就道,“在曾华把赵为民打倒之后,我直接起身,去跟老师和领导说这件事,顺便请假”他说着就起身,“我是从这个位置走的”
众人点头,没错,就是那样。
林雨桐就道:“那个时候,酒瓶子还在桌上,闻心根本还没拿起来,老板娘还在柜台后面他走的那个位置,跟柜台隔着一张桌子,不可能把手伸过去”
老板和老板娘也点头,认可这种说法。
四爷又道:“我出来的时候倒是有时间,也可能会没人注意但是我从里面出来,老师也起来,您的手机响了,要出来接电话,所以,您跟我是前后脚”
老师点头:“没错,我一直站在那个位置靠墙站着看着金思业沿着原路走了,带走了林雨桐”
林雨桐左右看看,“我一直在座位上没离开过,闻心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挡在身后,我的侧面是曾华,我走的时候,看见曾华正扶着闻心,闻心蹲在那个盆栽的边上”
曾华和闻心点头:“对,我们是看着林雨桐跟着金思业走的。她没靠近过柜台!”
其他人看见的也都举手,表示他们都瞧见了。
于是,两人的嫌疑洗清了。
曾华也自证:“我打了赵为民一下的时候,也都只是从座位上起来,没走动。然后扶着闻心就蹲在盆栽边上,盆栽在门口的位置,林雨桐说了,她是看着我们出来蹲下之后,才走的那时候我们已经出去了”
连闻心也被证明并没有靠近。
只剩下赵为民和柳依依了,赵为民能自证,先是被打,再是被保护在中间位置。直到柳依依喊着分手跑出来,他才追出去的,几乎是透明的。不用说,大家也知道不是他。
只剩下柳依依,柳依依摇头:“也不是我为民被打了我吓了一跳然后我就过去先看为民”
“不对!”那边一个女生站起来,“赵师兄被我们护在中间的时候你根本就不在边上你是闻心说要跟你断交的时候你突然出现的那么多人围着的时候可没见你”
“我挤不进来呀!”柳依依就急忙道:“我个子没你们高,我急着想往里面挤没人让道”
这就是解释不清楚了。
赵为民攥住柳依依的手:“我相信你!”然后才道:“刚才我就说过了,不可能是依依。你们何必不依不饶呢。你们没注意到她,我注意到了她在最外围,一直喊着‘借过一下!借过一下!’,你们回忆回忆,是不是有这个声音”
“有这个声音不代表她没拿!”不知道谁嘀咕了这么一句,“你是她男朋友,你的话不能取信于人。”
“那我呢!”闻心就道:“我的话总能取信于人了吧!我跟谁断交,那此人要是不在跟前,那我说给谁听呢。我是看见她在拼命的往里面挤,我才说的”
“那她没挤进来之前呢?你能保证。”
这个谁也不能佐证。
还是解释不清楚。
林雨桐却朝不停的质问的那一桌走去,这一桌坐的主要是女生,她的视线从每个人脸上都过了一遍,然后就看向那个头发有点自来卷的女生:“你是学校的学生吗?”这个女生的脸她记不住,但是她的发色和有点奇怪的小羊羔绒一般的卷发她还真有印象。她记得食堂的打饭窗口,有个卖饭的,口罩遮着脸,白帽子戴在头上,但额前的碎发很有古怪,“你不是卖盖饭的吗?”
这姑娘蹭的一下站起来:“我替我老乡来的她突然肚子疼”
是食堂的职工,并不是学生。
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这个情况的,都面面相觑。
这姑娘就急忙道:“我我不是学生,也不能说我是小偷”
林雨桐就看了看她面前的碗筷,米饭吃干净了,唯独半碗汤没喝。紫菜蛋花汤,紫菜还不少。她转到她的身后,摁住她的肩膀,然后端起汤碗将汤一下就泼在地上。
‘当啷’一声,特别清晰。
是什么金属材质碰到瓷砖才有的声响,何君尧用筷子把粘在地上的紫菜扒拉开,露出一枚戒指来。
林雨桐看那姑娘的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就转身到四爷身边去了。
老师朝林雨桐点点头,然后跟老板交涉去了。如今是非报警不可的。
柳依依过来攥着林雨桐的手:“谢谢谢谢你”然后看闻心,“谢”
一个谢字没说完,闻心抬脚就走。
赵为民满脸复杂的看着闻心离开,就过来跟林雨桐道谢:“谢谢要不是你,依依有嘴说不清”
“不用!”林雨桐笑了笑:“有老姚的面子,我也不会不管的。”
何君尧是兴奋:“你是怎么知道在汤碗里的!”
“相互搜身,彼此身上都没有,人又都没离开过那肯定还在。扔了?仍在哪里了?地上和边边角角,你们一定找了很多遍了,就是防着有人悄悄的顺手扔了你们都是想找到东西就行,至于是谁,不想追究既然找过了,还打电话叫我们回来,那肯定就是这人扔的这个地方你们都没找哪些地方能藏住?且藏了不会叫人觉得奇怪?戒指趁着打哈欠可以塞进嘴里,然后端起碗一副喝汤的样子,将戒指吐到碗里所以,碗里捞了很多紫菜,将碗底盖满了一大盆汤里也没多少紫菜,捞起来那么多也不容易。怕是特意捞了好几下可那么费劲捞回去了,为什么不吃,偏剩在碗里,不奇怪吗?若是运气好,查不到她身上,她临走把她的汤喝了,戒指说不得就又含在嘴里带出去了”林雨桐就道,“说透了就没什么当然了,要不是她的头发太有特色,叫我记住了,我不往这个方向怀疑”
意思是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同学。
这件事在林雨桐看来,就是一件麻烦的小插曲,过去了就过去了。跟闻心接触,多是运动会的事。等运动会结束了,又是庆回归的晚会筹备等天热了,一个个的都换上裙子了,林雨桐突然接到苏宝凤的电话:“领导调到京市d区教育局工作,我会跟着过去。”
啊?
不是刚调任县城的文化局局长吗?这一步怎么走的这么快!
挂了电话林雨桐还没反应过来,四爷就道:“我早前给老姚打了个电话”
嗯?
林雨桐马上懂了,是柳依依的事情。四爷作为当时的知情者,把事情跟柳依依的舅舅说了,仅此而已。
老姚知道桐桐这边的家庭情况,而那边柳依依的父亲又能使上劲,所以,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边林雨桐还没说话呢,手机又响了,是林东来:“爸?”
林东来笑的特别畅快,开口就问:“小业呢?”
林雨桐就看了四爷一眼,四爷老神在在的看他的书呢,她只得点头:“在呢。”
“这个周开车回来记得叫上小业一起”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林雨桐就扭脸看四爷,怪不得那天他不言不语的,感情叫自己出头是为了叫人家承情的。他一边借着老姚的手把苏宝凤的调动给解决了,一边又找林东来去表功。听听林东来刚才电话里的态度啧啧!
四爷听桐桐啧啧,就合上书:“谁说世仇的就得跟罗密欧和朱丽叶似得?”再怎么说,也得叫林家接纳的心甘情愿,不能叫人在背后讲究桐桐的吧。
于是,这个周末,两人开车回家。
回家前,林东来发了个地址过来:“来这边。”
第一次来这边,距离林家和给苏宝凤买的房子都不远,这是林东来给他自己买的房子。
大的四居室,带露台,还不错。
这会子他在楼上往下看,看着闺女回来了就进去通风报信:“回来了!回来了!”
苏宝凤从厨房出来,顺手开门,然后等着俩孩子上来。
林雨桐一看苏宝凤就笑:“还没去报道吧。”
还没!
苏宝凤先招呼四爷:“快进来坐,你林叔给你拿西瓜去了。”
冰镇的,吃着正好。
林雨桐拿了西瓜就进进出出的看房子,房子还不错,相当敞亮,“爸,您这是干嘛呢?买这么大房子”
林东来就看了苏宝凤一眼,“买了肯定有用呀。”
哦!苏宝凤肯定要带不敢过来上学,所以那边不方便去,林家有老爷子老太太,也不方便去。这屋子布置的样子看,就是给他们一家三口布置的。
男主人一间屋子,女主人一间屋子,闺女一间屋子,再就是一个书房,满满当当。
真是挺有意思的一个想法。
苏宝凤不理那爷俩的眉眼关系,只跟四爷说话:“事情我听你林叔说了但小业呀,这样的人情还是少用为好你们同学之间,关系处融洽”
林雨桐却知道,当初帮柳依依,也不是要借关系,就是顺势而为。而且,林雨桐并没有套跟柳依依深交的意思。
她就挨着苏宝凤坐了,也没瞒着在学校的事,把赵为民的事前前后后的都说了,还包括他说的那些个话,“你说,这样的人,能深交吗?那柳依依,也说不上来好或是不好,但是她跟赵为民在一块,怎么交往?点头之交就挺好。再说了,他是调了您的领导,又不是直接调任您。剩下的,那是领导之间的事,您只要跟直接领导关系处好就行。这次,她借着您的关系回京了,往后,她肯定会给您安置妥当。不敢都不小了,之前我还想着叫他到京市上学,把我姥姥姥爷接来管他的生活您又不愿意,现在不是刚刚好就算是您那边有个什么事,给我爸一个电话,这不是也就够到了。得闲了,您还能去学校,看看我我回来还能吃您做的饭”
后面说啥苏宝凤直接给过滤掉了,却对闺女说的人和事忧心不已,“那个叫赵为民的孩子也没多大,怎么心眼那么多这都不像是学生”
话不是那么说的。人一过百,形形shaishai.
任何一个群体都有这样那样的人,很正常的事情。
林东来就说:“胡同最里面老陈家的老二,刚离婚”
林雨桐还不知道是谁,四爷就说:“就是在大学当老师那个”
“哦!”林雨桐便知道了,“肯定跟女学生”
“跟女学生谈了三年他花钱也供养了三年,这边跟老婆离婚了,想跟人家结婚结果人家转身嫁了一富商,要出国那富商还是跟着他认识的,现在他才知道,人家背着他跟那边都好了一年多了”
活该!
林东来就说:“我也没说不活该,就是说这个人品好坏,跟学历无关。”越是脑子聪明的人,他要动心眼,那坏起来是真坏。就像是金家这小子,他要是坏起来,谁妨的住。
所以啊,他心里其实是犯嘀咕的。你说这么一坏小心,这么算计那么算计,不放过任何机会算计的为林家好,为苏家好!可这图什么呀?不就是对自家的闺女势在必得吗?如今是想要自家闺女可要是将来万一变心了,那自家的孩子算计的过人家不?就是把自己这个老子涵盖在内,你说,算计的过不?这么一想,心不由的提溜起来了,眼睛在闺女和这小子身上转了一圈之后,他暗暗的下了决心自己这个老丈人这层障碍还是不能叫他给轻易突破了,想娶我闺女呵呵!
四爷是真没想到,他这次是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