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乐队都在准备那张color,巡演的事情暂时放了下来,高策承诺了,会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结果。
谢红的离开对时烨影响很大,那种改变是悄无声息地影响生活的。
那段日子的时烨一直处于一种很危险的爆发点,盛夏能感觉到他很急切。时烨总是睡不好,半夜醒过来发呆,有时候会把盛夏叫醒,有时候不叫,就那么坐一个晚上。不叫的时候他会发呆到天光渐明的时分,再轻声把盛夏吻醒,说:“你抱我一下。”
他总是做噩梦。
梦到谢红,父母,沈醉。梦到血,舞台,医院,雨天。
盛夏一周陪时烨去见一次温冬,做一个小时的心理咨询。温冬告诉盛夏:其实不能定义时烨处在一个不好的状态里,他只是憋了很久很久,他需要慢慢清理自己,重建自己。那个过程需要多久,谁都说不清。你陪着他,你要多带他出去走走。
盛夏听了温冬的话,磨了很久,让时烨带自己去逛时烨记忆里的北京。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有时烨以前常去的服装学院后街的小吃店,钟正学校旁边的电玩室,还有肖想卖过打口磁带的天桥。
盛夏自作主张地买了一个大鱼缸回家,养了很多热带鱼。鱼缸搬回来的那天时烨发了很大的火,盛夏一边小声哄他一边让师傅继续装,后来时烨倒是没再挑过那个鱼缸的刺,非常自觉地定时喂鱼,根本不用提醒。
他们接的工作少了很多,盛夏推掉了一个很火的综艺,推掉了一个音乐竞技比赛,推掉了电影配乐制作邀歌,推掉了高端香水品牌的合作他推掉了大把露脸赚钱的机会,和时烨待在家里写歌喂鱼。
他们写歌的地点都很奇怪。
那天盛夏带时烨去他教过钢琴的培训中心楼下吃据说‘好吃得我梦到好多次’的家常蛋炒饭。时烨试过以后觉得很难吃,只觉得店里的酸梅汤还勉强可以。等吃完了,他们进了培训中心。
有个小孩抱着小提琴和他妈妈在走廊里吵架。他们路过这对母子,盛夏和认识的负责人姐姐打了招呼,承诺待会儿会帮她要一个时烨的签名,和时烨溜进了一间空的钢琴教室。
那位妈妈的声音很尖利:“花了这么多钱让你来学琴,你上课还玩手机!你爸妈挣的钱都不值钱是吧!”
旁边有间教室下课了,年龄不一的学生路过门口。地点是一楼,窗外有很多人,有人抽烟,有人交谈,有人打电话。
时烨看着窗外。他们沉默了一会,他看窗外,盛夏看他,目光专注又柔和,他按了几个琴键,看着时烨弹。
时烨知道盛夏在看自己,他听着盛夏弹出来的音符,笑了下。
他弹的时候,时烨就在旁边写词。他们总会碰到这种时刻,在奇怪的地方,盛夏不说话,用弹出来的音符跟他交流,时烨听懂了,他有时候用吉他回应他,有时候摊开纸写词回应他。
盛夏弹了一段,小声说:“这一段听上去像不像外面的那个妈妈?她在生气。”
时烨点头,他闭眼听,说:“像。”
盛夏突然停了下来,他变了个调,蹦出来的旋律变得哀怨朦胧。
“这段是外面那个发呆的女生。”盛夏淡淡打量着窗外,“她有心事,我觉得她有些茫然,她在担心什么?她可能没有带伞,晚上要下雨,有人来接她吗?”
弹完女生的故事,盛夏顿了下,又起了个调。
时烨听了会,才评价:“这段像是飘在海里,我看到了船,看到海浪,穿上有十字和老虎,我想到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船上有一个男人,还有要有一只蛇,一只苹果。”盛夏闭上眼睛,“他们对话,蛇吃苹果,男人和蛇聊天,他们在找海的尽头”
时烨突然说:“你弹一个我爱你。”
盛夏就侧头看他,换了个起调。
节奏变舒缓了,他一边弹,一边很浅地笑,头慢慢地凑了过去,用嘴拉下了时烨的口罩,凑近,和时烨很浅很慢地接吻。
他们把唇碰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也碰着。
时烨说:“形容一下你爱我,改一改那首黄 色。”
“彩虹,风,烟火。”盛夏手还在弹,“碎掉的天空,太阳被戳破,粘稠地流淌下来,蓝色,阳光,你的手,很甜的味道,焦糖,银河,黄金蛋炒饭,醒不来的梦,酒”
时烨把手伸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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