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也比你在宫里多住了好多年,你认为这些对我来说是多严重的问题吗?
“不要把我想得太脆弱这事儿我也正准备跟你说,”李怀安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以后大事不准再瞒着我,这次宫变我不是解决了吗,别以为你皇叔真的是个废物。”
李越许久没说话,李怀安等得有些忐忑,又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抖了抖肩膀,问道:“喂,睡着了?”
青年总算低声说了个“好”字。
他这才罢休,另道:“还有,也不准再和我冷战。冷战很好玩吗,你自己凭着良心回答我。”
李越闷闷答道:“不好玩。”
李怀安把他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搬起来,看见一张蔫吧的脸,被逗乐了:“哭丧个脸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了你还不高兴吗?”
青年摇摇头:“您说了喜欢我,不准反悔。”
他难得听到这样语气,笑道:“我不反悔。”
李越今天尤其地黏糊,贴在他身上推都推不开。这会儿听见他的承诺之后又抱了上来,把那一句又重复了一遍:“我爱慕您。”
李怀安心跳漏了一拍。
从前听这些话只觉得幼稚和肉麻,现在再听虽然也肉麻,但不像以前能神态自若地应对了。
他有些无奈:“年轻人,别逼我跟着说这些不害臊的话。”
告白说完,孩子也哄完,李怀安方才那点困意又涌了上来,比自家侄子还黏人。
可能是太过疲累,即使他想在温暖的怀中多清醒一会,也忍不住脑袋昏沉。
李越察觉出他的疲倦,轻声道:“您去我床上休息一会儿吧。”
他刚想问李越床在哪儿,便听见外面通报。
“启禀陛下,赤余皇子求见。”
圣上问道:“赤余皇子,哪个?”
外面答:“勒其尔。”
李怀安这才想起来正事统统没说,忙道:“我把他带来了,想着或许有用,留在京城也是浪费了。”
不过这会儿求见又是个什么意思。勒其尔都成阶下囚了,还想做些什么吗,怎么如此有毅力。
李越也暂时没什么心思见这个畜生,在京城牢里没见出什么幺蛾子,一到战场就开始不安分。皱眉对外面吩咐道:“不见,派人严加看守,让他有屁就放。”
被李怀安朝胳膊上狠拍了一下:“小兔崽子,注意你的言辞。”
他没料到皇叔都快累睡着了还这么大力气,把人推着朝宽大的屏风后面走,一边道:“您不在野惯了,我一定改,您先好好休息。”
李怀安几乎是被推倒在床上,强制着脱掉外衣鞋袜。又被盖上一床被子,只露出个脑袋,一双眼滴溜溜地转,看完了四周陈设又看向侄子。
结果被侄子摸上了脸。
李越抚过他眼下淡淡淤青,指尖停在太阳穴,轻声问道:“头疼吗?”
这几日冷风吹多了,确实有些头痛。但他一直忍着,况且同浑身酸痛和肩伤的痛相比,头痛也不是特别严重。只是这时舒服地躺在被窝里,全身上下的不适都渐渐冒了出来。
他点点头:“有点,不是很疼。”
李越指腹轻轻用力,寻着穴位替他按。
“您睡吧。”声音放得轻柔。
李怀安看着李越的倦容,手伸出被窝,拉住对方袖子扯了扯:“你这会儿忙吗,不忙的话也补个觉吧。”
圣上愣了愣,这还是皇叔第一次主动邀请他同床共枕。
然而军务繁忙,实在抽不出补觉的时间。他犹豫了片刻,还没来得及回答,便看见皇叔的眼睛渐渐合上,已然坠入梦乡。
悔恨突如其来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机会。
李怀安全身都放松下来,稍不注意便被睡意拖进了黑暗中。
一觉无梦,醒来时隐隐约约听见屏风外有人在说话,李越也在其中。
他听见侄子的语气有些阴沉,冷冷道:“把他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