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视着李叱问道:“你是故意来找我的?”
李叱摇头:“不是,我是故意来找你们的。”
他抬起手指了指那些人,所有人全都看向李叱,眼神里都有了戒备。
李叱道:“刚刚你张口闭口说要维护周大人清誉,可我看到的却是一个横行霸道的商人,如果周大人的清誉需要你这样的人来维护,怕是周大人他也不是什么好官。”
“大胆!”
郭绘立刻怒吼一声。
“把他赶出去!”
从楼下冲上来的那些伙计就要动手,李叱心说余九龄你好歹也是将军,怎么没挡一挡?
再看,余九龄已经在门外了,一脸千万不要溅我一身血的欠揍表情。
余九龄当然不是怕挨打,也不是不敢管,他是深知这些人加起来也打不过李叱。
又别说他们打不打得过李叱,只说能不能打到都是未知。
“仗着人多?”
李叱摇头:“果然还是仗势欺人。”
第一个上来的伙计,伸手去抓李叱的衣襟。
手才刚抬起来,忽然一条飞索过来,绕在那伙计的脖子上。
砰地一声,那伙计被绳索拉拽撞开了围栏,从二楼摔在一楼。
再看时,余九龄手里多了一条绳子。
那家伙把人拉下来,又躲到门外去了,一脸大王我已尽力的表情。
李叱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稳稳落地。
这茶楼掌柜元西流立刻喊了一声:“不要让他跑了!便在这里把他们拿下。”
李叱点了点头:“确实不能让我跑了。”
他看向四周:“那还不封门?”
呼的一声,整个一楼大厅里
,八成以上坐在那的客人全都站了起来。
这些人朝着李叱俯身一拜。
李叱随意的摆了摆手,立刻有人过去将门关好,窗户也都关了起来。
余九龄在关门之前跳进来,那紧身七分裤跳起来的时候,倒也能勾勒出些许轮廓。
这下余九龄明白了,敢情这里的人,七八成都是廷尉军的人。
怪不得那么多人在刚才喊,让那弹曲儿的父女二人下去,喊着让李叱把曲子奏完。
都是托儿啊。
这一刻,郭绘等人全都变了脸色。
李叱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抬头看着楼上那些人,那些人明显已经慌了。
李叱朝着郭绘招了招手,郭绘没动,他又怎敢轻易下楼。
楼下数十人都是人家的,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他们却并没有察觉。
“不来吗?”
李叱起身:“那咱们开门,到外边去。”
廷尉将屋门拉开,李叱迈步出门,不明所以的余九龄立刻跟了出来。
“当家的,什么时候安排的?”
李叱笑道:“先一会儿再跟你解释这个,先看个壮观的。”
李叱出了门之后走到大街对面,廷尉在他身后鱼贯而出,有人把椅子放在李叱身后,李叱撩袍坐下来。
抬起手指了指楼:“拆了。”
一名廷尉立刻从怀里取出来个响笛,屈指一弹,响笛飞上天空。
片刻后,大街上传来马蹄踏地之声。
一队黑甲廷尉军骑马过来,他们将绳索绑在窗口,绑在门梁,绑在门外的柱子上。
随着一声号令,上百名廷尉军催马往外冲,一瞬间,窗口崩碎,门梁拉断,柱子歪斜。
整座木楼都在摇晃,屋顶上的瓦片和灰尘不断掉落。
余九龄咽了口吐沫:“当家的,咱们一开始出来的时候,说的不是微服私访吗?说的不是只打听一下周启喜的口碑吗?”
李叱道:“主要是以我现在的身份,和他们几个人闹着玩,如果再闹的小了,岂不是显得很没有意思。”
轰!
一根柱子被拉倒,木楼一侧都开始倾斜。
这楼里的人开始疯狂的往外跑,一个个灰头土脸。
不多时,郭绘等人也狼狈跑了出来,一看到外边都是黑甲廷尉军,他们全都傻在那了。
李叱把手抬起来,廷尉军立刻停止动作,这木楼已经歪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四处都是,也许下一息就会有倒塌。
“派个人,去把金州府治周大人请来。”
李叱看向郭绘:“我请你下楼和我说,你不想说,那就不用你说了,让周大人来和我说。”
郭绘他们互相看了看,就算再傻,也已经知道这人是谁。
只是李叱的易容确实厉害,他们完全没有认出那是宁王殿下。
李叱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那几个人道:“你们张口闭口就说把人赶出金州,永远不许再来,是谁给了你们的权力,又或是,你们仗了谁的势?”
郭绘扑通一声跪下来:“没有,真的没有,都是误会。”
“唔......”
李叱缓缓道:“我不知道你们仗的是不是周大人的势,可是并无关系,你们需要仗别人,这个大人也好,那个大人也罢。”
他看向郭绘说道:“你们仗的势是谁都好,我只是问问你,你仗势之前,问没有问过,你仗势之人,他们是仗的谁的势?”
他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如果是仗我之势,那你可能运气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