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有事?”夏想来到阳台,接听了电话。
“夏县长……”严小时忽然咯咯一笑,“夏表哥,近来可好?嗯,肯定是好得很,因为听说你要订亲了,让我大吃一惊。”
严小时的声音有戏谑的味道,夏想就猜测她肯定是在取笑自己,连若菡一走,却又和市长千金订亲,真够迅速的,他就干笑几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常情,有什么好吃惊的?”
“我是吃惊,原来在我心目中一直用情专一的表哥,除了有我一个表妹之外,还有好几个情妹妹,真是深藏不露。”严小时取笑夏想,有调侃的意味,“早知道你和别的男人一样,对前女友转身就忘,我才知道以前原来也高看你了。”
对严小时话里话外流露出的淡淡的吃味,夏想只好装作没听明白,嘿嘿笑了几声:“这个,这个问题不便讨论,小时表妹有事就请直说,我洗耳恭听。”
严小时见好就收,对夏想发泄了几句不满之后,也知道她和夏想有缘无份,再多想,就是不识时务了,就说:“建远想见你……”
高建远果然上勾了。
夏想大喜,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弱点,就很难不被对方算计。高建远最大的弱点就是过于争强好胜,总想从失败的地方重新爬起,其实他在某些方面和李丁山有些相象,只不过他比李丁山更能假装罢了。
而且他还没有李丁山的好运气,因为自己是在暗中帮助李丁山,却是在一点点算计他。
高建远知道领先房产还有翻身的机会,而且这话又是从夏想嘴中说出,他在斟酌之后,还是决心一试,可见,他是多么想借机翻身,不愿意给人留下一事无成的印象。
“建远有事,我肯定会二话不说就去帮忙,不过国庆期间确实事情太多,顾不上,我爸妈过来了,要陪他们几天,还有订亲,等等,这么多事情,实在抽不出时间。”夏想就有意拖上一拖,不让高建远觉得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上一次连若菡的事情,他能落井下石,现在又假装若无其事,自己就不能晾晾他,让他也体验一下等待的滋味?就又说,“你替我转告一下建远,就说国庆后,我一定过去见他。”
“建远在上一次的事情上,确实不够朋友,你别记恨他,好不好?现在他的曰子也不好过,本来想出国,听说西水别墅还有希望,就又暂时不走了,他对你还是信任有加……”严小时夹在夏想和高建远之间,也是左右为难,她也想西水别墅起死回生,也知道高建远在关键时刻,确实表现极差,但她对高建远没有什么影响力,对夏想,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只能尽力劝说夏想不计前嫌,“就当帮我了,好吗?”
最后一句话,严小时说得荡气回肠,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柔弱无力,是所有男人都难以拒绝的杀器。
夏想心中微微一动,严小时对他的感觉,他听得见也看得清,只是他心中明白,他和严小时之间,犹如北方到南方的距离,山高路远,不是无法跨越,而是不能跨越。他承认有时也有利用严小时的心理,但他何尝不明白,严小时有意无意,也有利用她的美色来达到目的的动机。
说白了,人与人之间都是一种互相利用,有时赤裸裸一些,有时含蓄一些,还有时也有感情因素在内,总之,只要大家不是利用完就直接翻脸,就能维持一种平衡。严小时还好,对自己或许多少有点好感,也有点别的想法,高建远就是一个有用则利用,没用就抛弃的超现实主义者,如果不是想留下他将他绳之以法,夏想别说帮他,见都不想见他一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夏想的底线就是,不管大家抱在什么目的在一起,不要做出卸磨杀驴的蠢事。恰恰高建远就做过一次,而且还做得很绝。
但他一听到夏想又有了可以利用的价值,丝毫不在意他以前对自己的伤害,居然还认为自己可以无条件帮他,难道他是省委书记的公子,别人就必须把他高高供起?夏想就对高建远的品行无比鄙夷,所谓绅士风度,不过是借以掩盖丑恶心理的遮羞布罢了。
“好吧……看在小时的面子上,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不会再放在心上。”人都是有感情的,夏想对严小时没有什么恶感,也就乘机落个人情也没有什么不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国庆过后,我抽出时间就给你打电话,怎么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