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只怕他不会说了。”
薛成娇咬了咬下嘴唇,显然还有些怕。
李逸看在眼里,觉得十分的有趣。
怕?
屋里的人,是她的亲叔叔,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
是真的从前让欺负的次数太多,还是说——薛万贺说的是实话,她心虚了。
李逸打量的目光一直游移在薛成娇的身上。
崔旻一直在观察他,见了他这样,不由得皱了眉头,催了薛成娇一声:“不要紧,我和李大人都在外间,没事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往李逸的身上扫。
薛成娇当然是察觉到了的,于是定了定心神,捏紧了拳头,沉沉的嗯了一声,随后又交代了燕桑几句,才自己一个人往那间房子去了。
等她推开门进了屋,那扇门再次合上时,崔旻叫了燕桑一声。
燕桑回过头来看他:“大爷有什么吩咐吗?”
崔旻指了指门口:“你到门口去听着。”
燕桑愣了一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和李逸是有身份的人,既然说了不进去,就当然不可能站到门口去听屋里的动静。
但是又实在不放心,所以最好是叫她站在门口听动静。
于是燕桑嗳了一声,略提了裙摆,补上台阶,往门口站了过去。
李逸笑了一嗓子:“既然这么担心,怎么不陪县主一起进去?”
崔旻看了他一眼,回以一笑:“李大人既然这么好奇,怎么不干脆直接问出来?”
李逸叫他的话噎的倒吸了一口气,脸上也有尴尬一闪而过。
崔旻倒不是为了叫他难堪的,只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如果是对王芳那样的人,他可以不卑不亢的与之对峙,毕竟王芳一时半刻也不可能拿他怎么样,但是这样直言不讳,却是绝对不行的。
但如果是对上李逸、万云阳这样的人,好多时候,开诚布公的交谈,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崔旻稍稍顿了两下:“其实李大人应该知道,问过我的话,再问一次成娇,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答案呢?大人为什么没有问?我很好奇——”他刻意的拖了拖音,“大人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在县主府中向我问的那几句话?”
李逸神情一僵:“你还真是聪慧过人啊。”
崔旻笑了一声:“大人过奖了。”
“崔大人,”李逸叫了一声,“慧极必伤这四个字,你可曾听说过吗?”
崔旻心头一凛。
这四个字,可不是什么好话。
他脸色黑了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李逸摇了摇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崔大人的防备心太重了些,这不见得是好事。”
崔旻可不会因为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放宽了心。
李逸近来好几次跟舅舅走动,他也看在眼里的,只是目的他并不清楚。
他也听舅舅说过,李逸和万云阳算得上是好兄弟,也不要看他二人相差近十岁,可交清深,情同手足,这是满朝之中谁也比不了的。
除了万云阳以外,李逸几乎和谁都相交,可是却与谁都不深交。
他突然跟舅舅这么热络,谁知道他存的什么心?
故而崔旻每每见了他,总是会不经意的多出几分防备来。
此时听了他这样说,眉头就锁的更紧了:“防人之心嘛,总归是不可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