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最是安定的,怎么会好好的出了山匪?
再加上公孙睿华和康定伯带走的护卫虽算不上多,可都是个中好手,一伙子不知名的山匪,宵小之辈而已,就能要了公孙睿华的命?就能把先带走的官银劫走?
这压根儿就不合理。
只不过是万云阳未曾深思罢了。
所以把太子派去江南,皇帝是确信他的安全不会出问题。
况且不是还叫带上刘光同了吗?
这就是更多加了一重保障。
刘光同可不是康定伯,能眼看着公孙睿华死。
要是太子出了事儿,这小子只怕头一个要扑上去同人拼命,情愿自个儿死,也不能叫太子掉一根头发。
其素稍稍回过神:“陛下您是怕小崔大人动了心思,要求到世子跟前去吗?”
“怎么,不是吗?”皇帝撇了撇嘴,“崔旻不是个莽撞激进的人,就算他真的有心保崔溥,也不可能让高卿出面。这事儿就好比是个马蜂窝,一个弄不好,自己都得被蛰出一身的包来。”
其素便哦了一声。
所以按皇帝的意思,是怕崔旻求到燕翕的面前,燕翕又求到太子这里来。
这个事儿,太子虽然也没有开口求情的立场,可是只要他想,难道还办不到?
皇帝显然不打算放过崔溥,就自然不想和亲儿子意见相左发生争执。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人统统外派,落得个耳根清净。
皇帝那里似是很无奈,叹了一声:“太子虽然是在太后身边上大的,也是阿羡留给朕唯一的孩子。这些年朕待太子虽不.宠.溺,可心里如何不疼他呢?来日他若真的替崔溥求情,叫朕如何把他驳回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其素:“还是派出去的好,派出去,大家都清净。”
其素抿唇不语。
这天底下,没有不疼孩子的父母,即便是尊贵如人皇,也不能例外。
更不要说,太子从小被寄予厚望,又是娘娘所出的唯一一个儿子。
别看陛下平日里冷面冷言的,心里头对这个儿子,却是爱极的。
其素懂他的意思。
太子长了十几年,从来没有认真求过皇帝什么事儿。
就连当初娘娘被废,迁居明仁殿,小太子自己个儿偷偷跑去看她,私下里还交代过奴才们话,可是却没求到皇帝跟前来,没求着皇帝善待他的生身之母。
如果来日太子果真替崔溥说情,陛下肯定是不愿意违了他的心意的。
但是陛下自己也说了,是铁定不可能放过崔溥的。
而且崔溥还有大用处,他的死,就是和甄籍这一仗里最大的一个下马威,所以他必须得死。
其素想到这里,才点了点头:“希望来日太子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皇帝摇着头,咻了两声:“用不着他明白。他如今养的这样冷情稳重,朕看来,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为人君者,就不该有那么多不该有的柔情与善心。将来朝堂之上,朕要的是他的杀伐决断,可不是他成日给这个说好话,给那个求个情。”
其素噎住,猛地咳了两声。
他这一咳嗽,引得皇帝朝他看过来:“你要不说起清和,朕还差点忘了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