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于雄辩。
“你要出门?”赢湛把我握着手机的小手擒在掌心。
他一碰我,我又脸红了,“上班。”
“三日两次发烧,甚是蹊跷,为夫不准你去。”赢湛霸道的架起一条长腿,压在我身上,把手机扔到一边。
他说的是没错,病情反复需要多休养几天以作观察,可一天两千块的兼职对我来说可比小小的发烧重要多了。
一想到,不久之后就是还款日,我不得不打起精神。
“做人要守信用,想让我不去,除非把我变成鬼。”我难得耍赖一下。
反正在赢湛面前,丢脸的事情已经数不清了,不在乎再多加耍赖一条罪状。
赢湛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夫人变成鬼也好,我们便能在阴间长相厮守,为夫知道上千种取人性命的方式,不知夫人想选哪一种?”
“打住,你答应过我外婆,保护我性命的!也说过,会让我活过九十九岁!”
我发现赢湛将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的战术运用的炉火纯青。
“可夫人刚才自己说,只有做人才要守信用,做鬼便不用守信。”
我沮丧着脸,往墙角挪了挪,拉开与赢湛之间的距离,“比我外婆管的还要多,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你说什么?”不用看,我也能猜到赢湛现在定是想把我生吞活剥的表情。
要不是看在我大病初愈的份上,这座活体大冰山生气起来能把我冻成冰雕。
冷战了三分钟,我的手机闹铃又尽责的玲玲作响,提醒着我,再不起床上班就要迟到。
赢湛的臂弯坚固的好似铁笼,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分毫,身体扭动时反而撩起了某个部位异样的火热。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宽大的手掌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头看着他。
闹铃还在催命似得响着,我既着急又郁闷,眼眶莫名的有些发红,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看着我楚楚可怜的表情,赢湛深邃的眼底出现了一种柔软的情绪,放松了一些捆住我的手臂,“让毛胡子代替你去可好?”
“别开玩笑了!Rose Lee多大的一个腕,那么好糊弄?除非你能找个和我长得一眼的人代替我,否则我还是要自己去!”我斩钉截铁的回答,心想待会一定要找个机会开溜。
两千块一天,平均一小时就能赚250元,还包午餐,这么好的工作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就算Rose Lee对赢湛别有企图,对我也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和善,却不代表我就要放弃这份工作。
“这么简单?”赢湛松了口气,菱唇又扯出了若隐若现的弧度。
我一下觉得自己可能中了什么计,补充了一条,“还要和我同样优秀的人,才行!”
“如你所愿!”赢湛微凉的呼吸扫过我的敏感的耳廓,“相对的,你今天不许下床。”
不知赢湛使了什么法术,我吞入他带着桃木香气的呼吸,便失去了意识。
我睡得很熟。
长这么大,似乎从来没睡的这么安稳过,一个梦也没做,一点杂音都听不到,仿若睡在温暖安逸的云端。
许多时辰之后,我才被一阵让人流涎的饭菜香唤醒。
我当然没有去过什么云朵上,还是躺在自家那张睡了二十几年的床上,整个房间却被包裹着一层肉眼可见的淡淡珠辉,应当是赢湛舍下的阵法,防止屋外的声响影响我睡觉。
只是这结界只能隔绝噪音,无法隔绝气味。
床上只有我一人,赢湛不见了。
手机显示,现在已经是下午七点,我足足睡了12个小时。
但手机上一条Rose Lee发来的短信和电话都没有,似乎没有找过我,想必是赢湛找人为我代班了,却猜不到他找了谁去代班。
唯一的好消息是,我的寒热完全消退,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的红润,就是被从屋外飘来的香味馋的有些饿。
小深做了一桌子菜,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的等着,见我推门走出来,扁平的小脸上才绽放出大大的微笑,“娘亲……”
我敞开双臂,小深的脑袋就轻轻的往我怀里钻,用他冰凉的额头试探了一下我的体温,“太好了,娘亲不烧了。”
客厅里也只有小深一人,我揉揉小深的光滑的额头,上桌吃饭。
没有赢湛的身影,不大的房子里竟显得有些空档。
“赢湛去罗密欧了?”
“爹爹一早就出门了,说是替娘亲代班去。”
“啥?代班的人是赢湛?”
我刚送进嘴里的米饭,无可避免的震惊喷出。
小深坐在我对面的位置,脸上沾满了从我口中喷出的饭粒,蛇脸上的表情比我更加凌乱。
我赶紧抽了两张纸巾给小深擦脸,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小深是说,赢湛去文化公司做Rose Lee的助理?”
小深的小尾巴随时准备着的挡在脑袋旁,就怕我再喷他一脸,无比认真的回答:“是!”
我胸口猛地一抽,各种情绪纠结在一起,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