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岚点头,把手从被子里深出,拨弄开软枕,道:“阿郎什么时候走的?”
珠儿道:“管事有事来寻,阿郎才走的。”
石岚挣扎着从被子里爬出,珠儿赶忙上前扶着她。
半坐半靠着时,石岚才发觉自己手足无力,就算起身也有些勉强。
“这怎么回事?”石岚微微气喘着问道:“不过是个风寒,如何连起身都费力。”
珠儿垂着眼睛,给她掖被子:“韩女史说你身体太弱,这病又发得猛,所以才这样。您这几天好好将养着,很快就能痊愈了。”
石岚微微皱眉,搜索着接受的记忆,她记得原主的身体虽然不算硬朗,可也不是病西施啊,怎么换了她,只着个凉,就下不了榻了?
“我知道了。”
珠儿将榻边的幔布挽起,又撩开靠着床边的另外几层,让阳光照射进来。
石岚半眯着眼,觉得光有些晃眼。
珠儿立刻放下一层薄薄的纱幔,将光线稍微遮了些。
门口一个梳着丫髻的小丫头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信手搬起沉重的桌案,摆在石岚跟前,又把带着热气的汤饼小菜等物摆上,又在一旁摆了冒着涩味的药碗,束手站在一边。
石岚抬眸看她,又看珠儿。
珠儿笑道:“这是阿郎吩咐给您添的。”
石岚点了下头,道:“你叫什么?”
小丫头跪地摇头,道:“我没名字。”
石岚有点讶异,在她认知里,唐朝是对女子最为宽容的时代,女子在这里并不像其他朝代那样没有地位,也因此她觉得在这里女孩没有名字要么是没有了亲人,要么就是实在不受待见,这两者不管是哪一个,都很让人怜惜。
“那你往后就叫豆儿吧,你们一个珠儿,一个豆儿,正好配成对,”石岚柔柔的看着小丫头,温声道。
小丫头肩膀颤抖,二话不说,当即磕了个头,“豆儿谢娘子赐名。”
‘咣’的一声,实打实的闷响,只听着都让人觉得疼。
石岚抽了下嘴角,看珠儿,“快把她扶起来。”
珠儿把豆儿扶起来,带着她立在一边。
石岚盯着她看了两眼,见只有点红,不由松了口气。
这孩子也太实诚了,就算这是地板,这么个磕法也会青啊。
简单用过早膳,在石岚的强硬要求下,珠儿纠结的给她穿上初秋时节才会上身的织锦做的襦裙。
石岚拢了拢衣襟,站在铜镜前照了照,满意点头。
这种才叫衣服,那些薄得穿十层也能看到皮肤上一点小痣的东西也能算衣服?
打发了珠儿豆儿,石岚将幔布放下,慢慢的舒展肢体。
太阳一点点升高,石岚的头上脸上挂着晶莹的汗珠,轻薄柔软的绸缎被汗水打湿,紧贴背脊,冰冰凉凉的很不舒服,动作还有几式,石岚担心旧病未去又添新病,索性把湿透的衫和裙都脱掉,换了里面一层小衣,外面随便套了件厚些的对襟衫,继续最后几式。
本以为只一会儿就好,没想到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珠儿拦客的争执声。(未完待续。)